江岳没想到费前能这么干脆的停手,照费前一路上赖皮磨人的功夫,江岳本来都做好了狂揍这家伙上/下/三/路的准备。
去他的狗屁女朋友套/路,能不能活着出去都两说,维护尊严最重要。
现在这样,人家绅士的不得了,倒显的江岳小人之心了。
两个人距离分开之后,江岳抬手呼噜两下梅/超/风头,正了正早被费前扣好整理好的扣子衣襟,才要从喉咙里挤出“谢谢”两个字,就被高个子打断。
他的第二支烟已经吸完,抬脚用鞋尖捻熄。
“流氓耍完了?”
江岳:“... ...”
费前:“... ... ”
高个子又道:“你小伙子肯定是娘胎里带来的骚气,书不好好读,泡人倒是有一套。”
“只是泡的人不对。” 那高个子道,“得找个姑娘。对着小伙子能练出什么鸟来?”
费前:“... ...”
高个子继续补刀:“我要是有你这么一儿子,都不担心40岁前当不了爷爷。是不是早恋啊你?”
江岳:“... ...”
江岳都来不及害羞尴尬,秀眉狠狠的拧起。
这话题有点超纲,不像绑匪能说出来的话。
费前这会儿学聪明了,一反之前的嚣张霸道,没有说话。
“阿出,” 高个子抬高了声调,朝门里头伸长脖子,“出来!别打了,你身手利索,过来给这俩倒霉孩子捆上。”
倒霉孩子费前:“... ...”
“... ...” 倒霉孩子江岳下意识打量高个子。
他身量粗壮,手臂上干干净净的没有纹身。脚上的高梆短靴恰到好处的包裹住贲张的长腿。
身高大概一米八的样子,非常健壮。
从刚才那两个绑匪的态度来看,他应该是个头头。
在这里估计还是个级别很高的头头。按照他姿态闲适的样子看,江岳甚至怀疑他是这里的二把手甚至一把手。
老爸江澄生前经常有意无意锻炼他要通过神态动作来观察别人,他明显早慧的大脑把这项技能修炼的很好。
惟一一次难得老爸有空,陪他去夏令营的时候,老爸还说过,一旦身处险境,人的第一反应都是害怕,而他要做的就是学会用聪明的大脑收集周围的信息,储存起来,伺机而动。
自己感觉到十分有把握的时候才能出手。争取一击成功。
因为别人有了防备之后再出手,成功率会大大降低。
所以,他现在首要的任务就是观察。
然后还不等江岳看出所以然来,一个看起来就像愤怒的煞神一样的男人出现在了门口。
他狠狠的喘着粗气,整个人散发出不同于高个子的凶悍匪气,那胳膊上半个龙的狰狞纹身将这股匪气加热到了沸点。
这种匪气完全不同于刚才色厉内荏的那两个人,他居然敢在那个被人尊称“高哥”的地盘上和别人大打出手。
这个人给江岳的感觉,很危险。
危险系数,暂定三星半。
费前盯着纹身男靠近,一言不发。
江岳脚下未动,再次扯了费前的袖子,示意他不能轻举妄动。
高个子再次捕捉到女孩的小动作,清冷的眼皮一掀,抬腿进了屋。
纹身男粗/暴的手劲证实了江岳的猜测,他给他绑手的时候把他的手腕都搓红了。
这家伙力气惊人,粗/大的肱二头肌让江岳下意识看向费前的手臂做着对比。
纹身男是明显锻炼过度的超大型号,费前那种常蹲健身房的秀气/肌/肉简直不能比。
江岳又想起刚才“高哥”的话。
半夜拎起来抡人拳头?
经常跟“阿贺”打架?
这个叫“阿出”的满身/肌/肉全是近身/肉/搏的完美产物?
这里头难道也互相吃黑?
原谅他这个才满18岁的乖乖女无法勾勒出绑架犯内部的日常形态。
乖巧限制了他的想象。
“老实点!赶紧走!”
陷入思考的江岳被“阿出”猛的推搡了一把,趔趄着差点跌倒嘴啃泥。
费前在后头看的心疼,却什么也没说。
他要忍。
现在不是时候。
眼瞅着距离刚才高个子抽烟旁的那扇门越来越近,江岳的头皮登时发麻,冷汗瞬间占满前额。
这屋里,到底会有什么?
毒蛇猛兽?还是数不清的刑讯工具?还是阴森鬼魅的小黑屋?
会不会有满地的血迹?会不会有成群吞云吐雾的烟君子?
不然走廊上那么重的二手烟怎么来的?
空气中不知道什么东西飞来的声音,让江岳本能马上弯腰,后头的费前跟着一起弯腰。
蹲下的时候江岳瞪了费前一眼:这家伙瞬间反应极快,如果把这劲头放到学习上,振宁高中的成绩红榜上,还有他什么事儿?
费前少爷眼里头的故事就丰富多了:真好,他的江岳终于眼里有他了。这是他进这个密闭空间来第一次主动看他。
第一次!
第一次!
那空中的东西终于抛物线掷到“阿出”脸上,质地很重,把健硕的纹身男砸的一闷哼。
低着头的江岳想:真疼,都砸出血了吧?
果不其然“阿出”一抹脸,抹了一手血,登时暴怒,“死阿!刚才没打服你是吧!过来,爷陪你接着练,非把你打的跪地喊爸爸!”
里头一道明显尖出八度的声音不怕死的招呼着,“你来!不过来的是孬种!有胆把我老婆照片撕破,没胆承认?掼你都算轻的!”
这就是那个叫“阿贺”的?江岳想。
“她算你哪门子的心肝儿?她明明是我的!”
已经直起身的江岳看见“阿出”扯着脖子青筋,“你不死心也没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