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闪光的钞票,多少人儿去动脑。
有人为你愁眉苦脸,有人为你哈哈笑,
东奔又西跑 ,点头又哈腰,
钞票你的威风真不小,
钱那你把多少人儿迷住了。
看那诱人的钞票,在我眼前直闪耀,
姑娘为你走错了路呀,
小伙子为你受改造。
是因为被你迷住了心窍,
钞票让人悲伤又苦恼,
钱哪 !你这杀人不见血的刀!
人人都需要钞票,赚钱你要走正道,
不要一心只为了钱啦,被它牵着鼻子跑,
满脑子铜臭你就会摔跤,
钞票生活之中不能少。”
然后,张春林辍学了,在全民生活上了一个大台阶不用愁温饱的时候辍学了。
他一声不吭就跑了,进城蹲了几天,到处打听养虾技术,跑了水产市场,去了农业学校找老师,装了一肚子学问回来。
回来之后就问观水借钱:“水哥,我有个大买卖要做起来,你家不是有传家宝吗?那东西吃不了一辈子,你弄点钱给我,算是入伙,咱们一块儿做买卖,我绝不坑你!”
观水对他了解的透透的,几次进城卖虾都是得意洋洋的带着几张小票子回来。
他五岁进学,学过治国之道,知道农为本,商贾之道可富民,觉得这主意可行。
便把自己小匕首上的宝石再抠一块下来,交给眼睛放光的张春林:“你进城自己找个地方卖了当了都可以,最少五十块钱,你自己看着办。”
鸡蛋在当时是两分钱一个,五十块钱不是个小数目了。
他的小匕首是五岁生日时得到的,精铁为刃,红木为柄,柄的正反两面共嵌宝石玉块三十六颗,现在数一数,还有三十颗,等到他长大应该够用了。
张春林进城把宝石换成钞票,鸡血十足的做起了养虾专业户,观水看着他忙前忙后,偶尔搭个手,学了点经验。
村里的鱼塘承包了,砖窑承包了,后面的茶山和炼茶油的小作坊也承包了,村民们脑子活胆子大的都在绞尽脑汁的挣钞票。
胆子小的、思想保守的、人懒的在原地踏步,低头地里刨食,勉强混个温饱。
还有胆子更大的,直接弃了田地进城,城里的工作机会更多,来钱更快。
这个时候的商品经济刚刚起步,遍地都是机会,比起□□浮夸风三十年赶超英美时期,“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这个口号用在现在更合适。
不出一年,村里的贫富分化开始明显起来,新式的红砖房子一座座的盖起来,也有传了几代的青砖房在风雨里一年比一年陈旧。
观水说服爸爸和张春林一起养虾,前期和收获季节有点累,平常尽可高枕无忧,不出意外的话,比土地里寻食收入高一大截。
龙虾这种生物,过去村民们习惯在河沟里摸,他们想不到可以在水稻田里面养殖,就算想到了,也不敢真的去干,他们不敢冒这个风险。
“人无横财不富,马无野草不肥”,张春林和观水家做了第一个吃螃蟹的人,他们担得起这个风险,也敢于尝试。
日子好起来之后,赵氏一族准备重修族谱了,旧族谱是四十年代立的,新生的一代都没有录入进去,另外老族谱村里只有两本,封面纸张发了黄,还有些错漏之处。
修族谱这个风潮不知道从哪里先刮起来的,不光是他们奚山村三组,隔壁的村子,以及隔壁的隔壁,最近都在搞这个,是当下很流行的事情。
修族谱是个大工程,关于原族谱上的疏漏要讨论补正,新生的人口要一家家登记,还要按辈分取名字,要请人作序,集资印刷……
观水父子以为这事跟他们不相干,因为他们是外来户,他们姓朱,与村子里的两姓人完全不相干。
有几户不肯出钱,负责办事的为难了,威胁他们:“不出钱就不上姓名。”
不肯出钱的有的表示无所谓,有的撒泼:“不出钱就除名,问问祖宗答应不答应!”
看着村里人热热闹闹的折腾撕扯了两个多月,新族谱修好了。
张春林家有一本,张春林在族谱上的姓名是张从志,他们这一代是“从”字辈。
观水对竖版印刷的东西有着戒不掉的喜好,借回来翻看,然后就石化了。
他完全没有想到,奚山村三组村民修族谱,跟他们扯上了关系。
因为族谱上每一个人名前都写着“炎高祖朱赐第**世孙”,翻到序言一看,炎末庆初,末代帝王朱成慈三子隐于民间,为避祸改姓赵氏。
观水拿着族谱大呼小叫:“爸爸爸爸,咱们成了他们的祖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