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峰山上,石狮旁,竟然并排浮着一个什么东西,盘子大小,白得刺目,活的。之所以华镜确定它是活的,是因为正当华镜发现它的时候,它竟然冲华镜这个方向上下摇晃了好几下,跟打招呼似的。
司南转过身眺望片刻,道:“哪里?”
“就在石狮旁......”话没说完,华镜自己都停住了,眨了眨眼,又揉了揉眼睛,此刻石狮旁边和之前一样,空空如也。
司南也十分疑惑,二人决定返回仔细看一看。
结果,这一片光秃秃的地方除了那石狮真没什么多余的东西,华镜还特意沿着周围烧焦的树林探查一遍,仍旧毫无收获,不由有些尴尬,看来自己真是眼花了。
司南一边看华镜四处走来走去,一边靠在石狮身上,先是摸了好几把石狮光滑的大屁股,然后用手指拨它口里的石珠,那石珠大小卡得刚刚好,能动却不能取,他道:“这石头真不错,光润如玉。华镜你估个价,如果拿它去卖能值多少?”
华镜懒得理他:“值一顿打。”
司南哈哈大笑,不一会,他又在那边招呼华镜:“华镜,看看我捡到了什么?”
“......”华镜没管他,低头捡开地上一根拦路的断枝,随后,他在地上清清楚楚看到了一个鞋印。
奇怪,刚才走过的时候怎么没有?难道光线太暗了没发现?
他往旁边看过去,又看到了别的鞋印,头皮一阵发麻,立刻就确定了。
这个地方,果然还有第三个人。
“当心!”华镜急忙转过脸提醒司南,然而,还是晚了一步。
司南背对着石狮手里拿着一样东西好奇地打量:“为什么会有人拿吃了一半的栗子糕来祭石狮?”
月亮刚刚升起来,一片银光渡在石狮身上,石狮脚下扯出了一个怪异的影子,因为,此刻石狮的背上,一个身穿黑色斗篷的人躬着身子半立于其上,他脸上带着一张白面具,手上还拿着一个。手上的那只面具原本离司南的脸已经十分接近,华镜声音响起的同时,它毫不犹豫地扣了上去。
司南像一只受了惊吓的仓鼠一样,手里的栗子糕骨碌碌滚到了地上,整个人愣了愣,然后,他站起身来,黑袍翻滚,一手捏住脸上的面具,那个面具立刻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边缘开始粉碎成渣,一个咬牙切齿的声音从面具下传出来:“找死!”
黑斗篷一看大事不妙,立刻抓紧时间翻身下了石狮,一眨眼的功夫就闪身到了华镜的面前,一手向华镜抓过来。华镜刚好能正面看清对方的面具脸,想起之前的游/行。
好啊,这次又遇上了,还想再来一次的话,可没这么容易!他侧身一闪,面具脸偏了过去,华镜反身一掌,面具脸双臂一挡却立刻被顺势扯了过去,被华镜一拳直捣脑门,面具啪一下裂了一条缝,翻到在地。
华镜有心留他一命来问话,他走过去,突然背后一阵冷风,一个黑影出现在他身后,朝他脑袋扣过来一个东西。
竟然有同伙。看来他们也打算给他带上一个面具,可惜这个法子已经不管用了。华镜反手一拳过去,想要打碎那只扣过来的面具,不料却打了个空,接着手腕一痛,他整个人被扯了过去。
......
原来扣过来的不是面具,是一个绳索。
华镜无语,他这一拳,相当于自投罗网,对方就势一拉,华镜甚至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对方拖着拉进了密林狂奔起来。
这绳锁得很紧,勒得手腕几乎断掉,不知道是什么材料做的,用法力化刃割都割不断,绳的那一头拉力极大,而且速度极快,华镜被很被动地拉着跑,他毫不怀疑,如果自己一不小心脚底踩空摔了一跤没跟上,自己的手腕很有可能就会被生生扯掉。他正考虑冲着绳子的那一头丢几团法力炸一炸,只听前面“啊”了一声,华镜正感叹摸黑赶路果然危险,突然脚下一空,自己也“啊”了一声摔了下去。
借着月光,可以看见他们此刻正在一个一人多深土坑里,一看就是非人的东西刨出来的,坑壁上全是长指甲挖出的印子,坑底还有些几乎腐朽成渣的木板,从坑底往上望,可以看见生机勃勃交错的矮树木,说明他们已经跑出了大峰山。
这一摔对华镜来说其实并不严重,他生前的身手应该不错,身轻如燕,条件反射地调整了下落的姿势,怕弄脏衣服,竟然还能帅气地在半空中打了个翻了个身,颇有风度地脚底触了地。相比之下,绳子那头的人就不太好了,坐在地上懵了好一会才扶着坑壁站起来。
华镜道:“你好啊,我们又见面了,你要带我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