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认识他?”原野把烟掐了,给自己倒了杯柠檬水。
“我高中那时候还让你帮我查过他,不过当时我是怀疑聂筠和这小子有情况,”南阳用食指敲了敲屏幕上夏青冥的脸:“还有,什么叫也认识?有谁和你说起过他吗?”
“聂筠。我之前面试的时候,聂筠给我打电话,说晚上有个叫夏青冥的人过来面试,让我把他留下,工资他可以开。”原野摊摊手。
“真奇怪,他不是要和赵将军的小女儿结婚了吗?还需要晚上出来做兼职?”
“所以我其实没想答应聂筠,但是架不住那臭小子拿他爹说事,你靠近点,”原野俯下身子,对南阳招招手:“我实话和你说,这小子说起来和我是同行,你知道我说的是哪个行,但是他不要命,我顶多也就是挖挖个人信息,有时候还辅助那些条子,这小子是专门挖上面那些人的隐私,而且都是些见不得人的料,之前倒台的那个,那个姓陈的,虽然没有直接证据,但我觉得多半就是他搞得。我估计上面那些人也快察觉了,要不然他怎么会想着和赵家小女儿结婚呢,谁知道是真爱还是为了保命呢?你家倒是没什么,就是聂筠啊,我提醒过他小心点,结果他还往上凑。”
“操,夏青冥差点害死他,这小子怎么还他妈念念不忘。”南阳闷了口酒,伸手解开领口的扣子。
“你是说十年前聂筠自杀的那个事?”
南阳抬了抬眼皮,没有接话。他记忆力本来就好,那一天的情形更是刻在脑海里一般,他赶到江桥的时候,恰好听见夏青冥在胡乱地喊着什么,一靠近就听到了极其突兀的试管两个字,他加快步子向上跑,却和撞了鬼般颤颤巍巍跑下来的夏青冥装了个满怀,两个人一块从楼梯上滚了下去。站起来时,聂筠已经从桥上脱离了。
这件事情被记者发酵成了自杀,也无疑是在高血压住院的聂老爷子心脏上狠狠撞了最后一下子,还有聂子征的默认,一切的一切仿佛都指向聂筠是自杀,其实南阳对自杀这个说法是相当怀疑的,因为聂筠并不像是跳江自杀,更像是不小心掉下去的。但当时他也不过就是个未成年的高中生,无论是心理素质还是思考的范围都无暇让他去想聂筠到底是不是自杀。况且他也根本解释不了如何“不小心”从近人高的围栏上掉下去,硬要解释的话倒显得像自杀到一半后悔,失足掉了下去。
“不会真的是那小子推的吧?”原野见南阳大半天没有反应,好奇心更重了。
“不可能。”南阳想都没想:“他其实是个挺好的人,说实话他家破人亡虽然不是聂筠导致的,但也不能说毫不相干,但是他从始至终都没怪过他,说明这个人还是有理智的。”
“这才可怕不是吗?”原野幽幽地吐了一口烟雾:“理智,头脑还聪明,体力也好,还是个抓拍很厉害的摄影师,我是真不想跟这种人扯上关系。我预感他迟早要给我添大麻烦。”
南阳用杯子碰了碰原野的:“不放心的话,把他放眼皮底下看着,有什么多余的动作就直接开了。”
“可他应聘的是地下三楼的活。”原野看着南阳的眼睛说。
桐城,午夜十二点,月光如水。
范特列夫带着他的兄弟们围在巷子口,一行人规规矩矩的站了三排,连脸上视死如归的表情都有些整齐划一。
“头儿,这姓廖的到底犯什么事了?我有点同情他。”
“其实我知道的也不多,好像医大一院竞争实习生留下的名额什么的。”范特列夫神秘地偏过头,小声说。
“聂哥是学医的?我们一直都以为他是作家来着。”
“我在今天之前都是这么以为的,当时聂哥就给了我一张照片,说这个人有问题,让我去查。不过今天看来好像是那位,嗯......缝衣服很厉害的兄台,他提的那个是外科用的医药箱。”
“那哥们到底什么来头,缝了聂哥衣服一点事都没有,聂哥还帮他解决这档子事。”
“是啊是啊,话说聂哥打架有点厉害啊!”
“太狠了,这他妈是单方面的虐杀吧!”
“我怎么感觉像是在那位面前受了气发不出来,然后一股脑的发泄在这些无辜的人身上了呢?”
“不过你们以前有人知道聂哥会打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