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伤城主府守备,其罪一;怂恿三少爷出言不逊,其罪二;在诸位大人面前不自量力大放厥词,其罪三。请城主处置!”
堂下众人再度议论起来,有说这小厮甚是狂傲其罪当诛,也有说当下多事之秋用人之际罪不致死,更有人力挺云浪虽出言不逊却句句在理。
云浪见云若盟虽冷着一张脸,但其心思缜密,待他明白过来必定不会给自己好果子吃,便大声叫道:“城主大人!奴才有罪!可奴才无悔!那天界仙族之人,犯我国土,杀我同胞,先妖皇更命丧那南越凌之之手,我妖族岁岁进贡,他们却贪得无厌,予取予求,是可忍孰不可忍!吾身似草芥,也愿燃于那仙妖大战的战场之上!”
本是人心涣散的众人,他这一席话犹如一根□□,点燃满堂忠勇之士之心,群臣皆跪拜道:“请城主三思!”
“三思?你们是城主还是我是城主?借兵三千,你们只管征兵便好,其他的事儿,用不着你们操心!”云若盟的威吓下,一时间鸦雀无声,再无人敢妄言。
“城主,今年应征之人少之又少,恐怕……”掌管征兵的大臣为难道。
“那就从守备军中调!”
云浪匍匐上前,坚定道:“奴才愿应征,请城主成全!”
云若盟冷笑:“你不是刚才还振振有词,这几句话的功夫,就改主意了?”
他狡黠一笑:“识时务者为俊杰。”
“话说的倒是漂亮。”云若盟冷着脸念叨回味着林幽那句话:“三分稚气,七分老成……哈哈,三少爷年幼不懂事,扰乱议事堂,罚禁足百年不得出府。”
云浪心里头有数,这大闹一番少不了招来那许多闲言碎语,但成为舆论焦点,吸引注意力,本来也是计划中的一部分。只是将小少爷忽悠过去,害他禁足百年,难免有些过意不去。就当是个教训,百年之后,这孩子也该长大了。
秋月白权当个故事听了,白了他一眼,道:“哦。反正他也不打算回来,真无聊,哎,你说我去找他他会不会生气?”
“不是,皇少你是不是没听懂我在说什么?我说,云浪转移梦渊城焦点,暗渡陈仓将我们的人安排进了梦渊城!”
秋月白一激动翻身直接从树下脸滚带摔地下来,扶着桃树好不容易站起来,严肃地问:“他何时出发?”
“三日后。”
“这么重要的事儿你干嘛不早告诉我!”秋月白没好气儿地说。
“哟,您老不是一直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吗?”神龟道。
秋月白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又问:“玉桃,向南天界进贡的贡品停落在何处?”
“啊?是留仙河畔……”玉桃怯声说。
“你你你,你要做什么?”老龟一脸惊恐地问。
“劫财。”秋月白抖了抖身上的花瓣,道:“老龟,你去知会程知谨,三日后,发兵梦渊城。”
程知谨是妖君白知秋手下亲信,二人亦师亦友相伴多年。白知秋平日里极少参政,军机政务上许多决断皆由这位“程公子”代为执行。
“云浪做给你的人情,你就这么把梦渊城拱手相送了?”老龟气儿不打一处来。这“趁火打劫”的事儿何时少得了他家皇少?今日这人是性情大改,当真吃斋念佛了?
“你可醒醒吧,云浪的意思,便是要我借花献佛,如果我不这么做会怎么样呢?首先,浪仔肯定不理我了,其次,老白还会找我麻烦,就算老白不找我麻烦,老程也会想着办法让他找我麻烦,说不定他们还会一起找我麻烦。”
“是是是,那皇少你……”见秋月白的嘴又险些“关”不上了,神龟急忙打断问。
“我都说了嘛,我去劫贡品。”
啥?天界的贡品他都敢劫?妖界这千年来一直受仙族压迫,年年上贡,没人敢开罪仙族人。但转念一想,凡沾了云浪的事儿,笑过、哭过、怂过,他就从来没置身事外过。
留下玉桃一个人撑着圆乎乎的脸蛋,无可奈何地摊摊手,朝着他们做了个鬼脸:“口是心非!到手的甘露又没了,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