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 know you might be gone”
“And the world may not know”
“Still I see you celestial”
……
我靠在小酒馆的吧台前等待着老板的出现,看着不远处柔软灯光下抱着吉他弹唱的男人。
他长着一张很年轻的脸,却故作成熟的蓄了一脸浓密的胡须。他低头拨弄吉他弦的时候,眼睛看着木质地板的纹路,眼神好像是在注视着恋人那样温柔。柔软的白色灯光衬的他脸部线条都柔软了不少,他周身的细小灰尘,也在灯光下跳着舞蹈。
小酒馆的老板手里拿着一块已经看不出颜色的脏抹布从帘幕后探出头来,似乎很疑惑我这样一位客人为何站立在吧台前。
“你好。我看到报纸上刊登了这里的招聘广告。”从袖子里抽出已经皱皱巴巴快要碎成一片一片的报纸,我指着上面的广告看着老板。
他眯着眼睛凑近看了看,已经支离破碎的报纸很难再辨认出上面的内容:“哦……不好意思小姐,这支广告是我上个月发的了。报社的办事效率,你明白的。不过现在我们已经不需要歌手了。”他冲那个吉他手的方向扬了扬下巴。
解释过后他就准备离开,手里捏着那块抹布。
“等一下。或许你这里还有其他地方需要帮助?”我盯着老板手里的抹布,他低头看了看,似乎在思考我的话。
但是他摇了摇头:“除去日常开销,还有每个月交的保护费,我们没有闲钱给你的。你知道的……”他讲到这里的时候忽然压低了声音,小心翼翼的环视了四周,我凑过去,“菲什·穆尼。这里是她的地盘。你知道的。”
哦,原来这里是鱼妈的地盘啊……
我有点想告诉老板,过不了多长时间,鱼妈就把自己作走了。
但也没什么意义,黑帮斗争说实话影响的也只是他们那部分人而已,对于这种底层被收保护费的人来说,只是换个人来收钱而已。
“求你了……”我做出一个可怜巴巴的表情,只是不知道看起来是否真的和我想象中一样可怜,我摸了摸肚子,“我已经两天没吃饭了,请给我一份工作吧,我什么都可以做,工资只要一点点就可以!”
做好了被老板直接轰出去的准备,但老板叹了口气:“……好吧。”
我快感动哭了,真的。
-
人类的幸福千篇一律,不幸各不相同。
尼克抱着他的宝贝吉他弹唱着听起来有些心碎的情歌,几杯威士忌下肚后他的脸就泛上了红色。
因为有些微醺,他的歌声有点跑调,却不影响他的投入,和平时小酒馆坐满了客人的时候一样认真,即使台下现在只有我一个听众。
如果把已经醉的不省人事,躺在地上打鼾的老板弗兰克算进来的话,那就两个吧。
深夜适合喝酒唠嗑,我,尼克,还有老板弗兰克在一个钟头前交换了自己的故事。
尼克大学毕业后,与他的朋友们组建了乐队。主唱的那个姑娘本来是他的女友,后来却和鼓手搞到一起去,还怀了他的孩子。伤心的尼克离开了他们,来到哥谭市漫无目的的流浪,半个月前才来到弗兰克这里。
弗兰克从小就生活在哥谭,大学时结识了珍妮弗,也就是老板娘。他们的儿子在隔壁大都会上大学,一年回来一次。这家酒馆从弗兰克的爷爷就开张到现在,算是继承了家族事业。即使没有做生意的天赋,小酒馆的营生每况日下,他也坚持着这里。
我的话,自然是隐瞒了穿越者的真实身份,伪装成一个哥谭原住民。不过我所说的关于我父母的话都是真的。我父亲在我七岁的时候跟别的女人跑了,伤心的母亲终日麻痹在酒精和赌局中,今年成年了的我决定自己出来谋生了。
真好,今晚就小酒馆里浑水摸鱼的睡一晚好了,公园旁边的危楼虽然还挺安全,但太冷了。
他们都不知道我没有地方住,只能四处流浪。这段日子来,我准点上下班,在后半夜回到那栋危楼。
要是珍妮弗知道我并不是跟母亲住在一起的话,肯定会拉着我上她家去。小酒馆的所有收入只够大家勉强生活,我觉得我不应该给别人再添麻烦。
能够认识他们,我已经很幸运了。
“奥菲利亚,你会不会唱歌?”尼克放下了吉他,问我。
“会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