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浑噩噩的在危楼里昼夜颠倒的过了一天后，我终于还是又推开了小酒馆的门。

这是我在冰冷的哥谭市里唯一的光。

珍妮弗太太紧张的不行，我刚进门就扑过来抱住我，问我这几天去了哪里，是不是家里出事了。

哦对，之前我骗他们说，我的父亲在我七岁时跟别的女人跑了，我伤心的母亲将自己麻痹在酒精和赌局中。

我没绷住，在珍妮弗太太怀里结结实实的哭了一场，眼泪落在她粗布棉麻的外衣上，留下一片深色的水渍。

但我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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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天意还是巧合，珍妮弗太太非要说是帮我从负面的情绪里走出来，颇有拖家带口的气质拉着弗兰克和尼克，要一起去马戏团。

马戏团的话……哥谭好像就一个马戏团，州北的那个，有杰罗姆的那个。

夫妻俩连这天的生意都不做了，就为了一起去马戏团，我说生意还是要做，周末节假日都要做才能多挣钱。

弗兰克说我年纪轻轻怎么脑子里全都是钱，人就应该轻松快乐的活着，更何况我还年轻。

我对马戏团一点也不感兴趣，可这难得的关心却叫我涌上一股想要落泪的冲动。

…

马戏团的表演项目还是跟我曾经在电视剧里看到的那样，格雷森一家的空中飞人表演，还有小丑一家的杂技，甚至我还看到了穿插在二者之间的蛇舞表演，就是目前还没有看到号称会通灵的那个盲人老头西瑟罗先生的表演。

我对这个地方其实还挺熟悉的，因为我当初看剧的时候因为喜欢杰罗姆把这一集看了好几遍。不过我们的运气要比吉姆·戈登好很多了，今天没有聚众斗殴，也没有凶杀案。

“奥菲利亚，你不怕蛇吗？”万万没想到，文艺男青年尼克在看到莱拉提着蛇笼子上场的时候躲到了我背后。

“不怕啊，曾经还想养一条来着。”尼克震惊的表情倒是终于把我逗笑，“不过你放心啦我不会养的，养宠物太麻烦了，而且就算养了我也不会带来小酒馆。”

尼克摇了摇头：“没想到竟然会有女孩子喜欢蛇？我以为女孩子都喜欢猫猫狗狗那种可爱的动物。”狗对我来说太粘人了，我会觉得烦，猫又太高冷，很难养的熟。

他往我的手腕处看了一眼，很快又抬头看表演了。

我低头，这身衣服的袖子有点短，露出了之前挣断乔纳森老爸绑我的绳子时留下的疤，还有自杀的时候手腕上那道狰狞的伤口。

不晓得尼克有没有看到我手心的数字啊……要是给注意到了我可真不好解释。

…

来马戏团之前大吃了一顿，现在忽然有些尿急。我感觉自己挺混蛋的，这几个人为了让我开心才关了小酒馆来看马戏，周末通常是生意最好的时候，可我是最没心思看的那个。

跟珍妮弗太太打了声招呼之后我就一个人先离开了，州北这片地方要说是荒地也没什么不可以，除了这马戏团驻扎的地方要热闹一些以外，其他地方还真是鸟不拉屎，连棵绿色的草都没有。而且风沙还挺大，不知道我的脸是不是被风吹的变成了高原红。

而且跟桥对面繁华的城市相比就真的更荒凉了。

远离了马戏团那边的张灯结彩，再望着对岸的繁华，一种和这个世界脱节的感觉又突然涌了上来。不知道是不是乔纳森老爸的药后劲太足，还是我自己的心理原因，我觉得我还是陷在那种恐惧里头，浑浑噩噩，不知道自己整天该干什么。

就跟电影里那种踌躇不得志然后蹲在马路牙子上吸烟的人一样颓废。

我踢着地上的碎石子，实在是没心思去看马戏就在这边瞎晃悠，一抬头瞧见个红头发的少年，缩着脖子手里提着两袋垃圾，正看着我。

杰杰杰杰罗姆。

长得真他妈帅啊。

不过除了觉得他真人比手机屏幕里头看起来更帅之外，我挺怕的。我看剧的时候因为他不幸的童年而同情心泛滥，甚至他干了多坏的事都不觉得过分，但他活生生的站在我面前时，我还是怕。

然后我手揣兜，跟个怂蛋一样对他憨笑了一下就跑了。

这是我在哥谭市遇到的第三个棘手反派，爱德估计是记住我了，那么希望另外两位将我的脸存放在记忆深处不要忆起，或者根本就不要把我的脸存进他们的记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