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只能将一切希望寄托在带来改变的蓝染大人身上，将之敬若神明，期冀他能够赐予又一次奇迹般的“蜕变”。

大部分破面都坚信，随着时间推移、蓝染对崩玉掌控的程度加深和“技术”的进步，彻底打破这种由灵魂资质先天定死的壁垒是迟早会实现的突破。

而他们需要做的，就是全心全意的去信任和支持蓝染大人，为他征战为他守卫，维系一个森严有序、可以沉心研究的虚夜宫，然后耐心的等待，等待奇迹的出现。

这也正是为何几乎所有破面都对蓝染忠心耿耿死心塌地——无论他们最初是切身被蓝染的人格魅力所征服自愿加入、还是实力不济被强行抓来做试验品的，他和他所代表的那种强大、那种充满无限可能的未来实在是太吸引人了。

然而，作为几乎是最早“加入”虚夜宫追随蓝染、亲历全程又幸运的活到一切终结之后的第七十刃，格查尔隐隐有一种感觉：百年谋划终成、彻底将崩玉完成之后，蓝染似乎反而失去了继续进行虚与死神相互转化这一研究的兴致。

仔细回想的话，大约是在身为瓦史托德的汪达怀斯被转化，获得远远强于其他人的力量增幅的同时失去了绝大部分智能后开始的。那之后几乎再也没有中级亚丘卡斯以上的大虚被转化，破面中最强者“十刃”的次序就此基本确定下来，除了葛力姆乔曾因不听命令私自行动而被短暂剥夺过数字以外，基本再无变动。

但破面继续进化的可能目前又依然完全系在崩玉之上，即使在蓝染失败被俘、虚夜宫已然覆灭的如今，如果他不打算放弃而仍想要更进一步的话，就必须想办法继续相关的研究。

格查尔有自知之明，打打杀杀他还尚可，搞研究、尤其是这种尖端科技领域的研究就绝不是他能胜任的了，想要继续崩玉的研究，就只能寄希望于那些“有能力”的人。

搞出崩玉的那两人，相比于深不可测冷酷可怖、仅凭一人之力就差点荡平虚圈的蓝染大佬来说，浦原喜助虽然也一样多智近妖老谋深算，但在杀伤性上还是明显要小得多的。

一定要在两人中间选一个当做“合作伙伴”的话，明显还是浦原更加安全一些。

格查尔心中权衡着利弊安危，沿着直线以响转迅速返回，很快便遥遥看见了欧尔麦特家那座如今已经十分熟悉的二层住宅。

他本想按着出来时那样，悄无声息的通过二楼自己卧室的窗子进出，却意外地发现，原本应该在离开时被自己用花盆边缘抵住虚掩的窗子竟然彻底打开了。

他心里一惊，急停下来踮脚蹲在窗外窄窄一条的窗台上，略带警惕的向房间内看去。

原本睡在加厚榻榻米上的妮露也不见了，倒是墙角的小壁灯还依然亮着。格查尔放开感应，发现她的灵压出现在隔壁欧尔麦特的房间里，而卧室的原主人则正待在楼下客厅的位置，灵压的较之平常波动有些剧烈。

被发现了。

格查尔有些苦恼的叹气，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他之所以等到半夜才离开就是为了避免欧尔麦特发现他半夜失踪，好将自己身上那些不适合被他知道的秘密继续隐藏下去，现在看来是白费心思了。

他和夜一离开时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响，欧尔麦特也确实已经陷入熟睡，按惯例即使半夜醒来也极少离开卧室，所以到底为什么刚巧就赶在今天跑来检查他睡得怎么样——难道是来看妮露的？

格查尔脑子里转着乱七八糟一团麻的各种念头，又看了眼房内，咬咬牙不再犹豫，矮身进屋握住门把手，转动推门。

——真的勇士敢于面对任何现实。

楼下亮着灯，门锁弹开的咔哒声在寂静的深夜中十分明显，背对着坐在客厅沙发上的金发男人闻声回头，见到一整个完完整整的格查尔从打开的卧室门中走出，明显松了口气。

欧尔麦特朝他勉强一笑，黑眼圈明显的瘦削面庞上露出一点疲惫的神色：“回来了？没事吧？”

“……啊。”刚刚脑子里那些乱麻似的念头仿佛突然间被一键清空了，格查尔抿抿唇，低低的应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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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原作设定：灵因为眷恋现世、被污染等理由虚化的行为其实是一种灵魂的自杀，最终一定会毁灭自身。

我对此理解为：虚化会改变灵原本的思维和性格，其实可以相当于新生的人格抹去了原本的人格。同时虚无法像正常的灵那样通过“魂葬”进入静灵廷并最终转世，被死神斩魄刀斩杀的“净化”可能会直接将之变成没有意识的灵子散入天地间（化灰）。

——原作中没有任何一个被“净化”后的虚在静灵廷内再次出场，包括已经被感化的那一部分，很难说到底是给净化到什么程度了。

因此说对于虚而言，如果无法突破界限达到新境界，那么无论实力已经多么强悍，最终仍会迎来毁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