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你相好,给你送荷包那个,是哪家闺女?”
“……昨天便和你说过,不许挑食。”
“您打听打听,小爷我可是留客门三掌事,怎么能住在那种环境。”
收拾完桌子,宋晏清没工夫陪他玩了,说:“事情没办完之前,你别想拿回镯子。”
歪歪扭扭,牛头不对马嘴地说了一圈,什么也没捞着。
说到镯子,柳安瑭倒是想起了一件事。
看宋晏清走远了,便走到他的桌案前,在那一堆厚厚的公文里翻找着什么。
下午小程过来还之前拿走的公文时,却发现柳安瑭人不见了。
虽然宋晏清的武功比他的高上不少,但柳安瑭的实力也不低。至少从这些看护士兵眼下溜走是不成问题的。
一直到晚上,宋晏清都吹熄了油灯,他才一闪身进了营帐。
但是刚进去便让一把剑横在了脖子前。
他嘿嘿笑了两声,用指尖一弹剑刃,听到剑身嗡鸣一声,笑道:“嚯,好剑!”
“你干什么去了?”听得出有些愤怒。
“憋了好一阵子了,我出去找个乐子。”
“哦?什么乐子,可否与在下分享一二?”
“怎么,喝壶酒宋大人也管?”
僵持良久,宋晏清还是放下了剑。
柳安瑭松了一口气,其实他确实有些怕与宋晏清交手,唐昭铭都说了,他实力很高。一是怕输了被打,二是被打就算了,关键是输了就是丢脸的事。
柳安瑭见到宋晏清收了剑,也并未说其他多余的,他就又开始不见外了起来,脱了外袍和长靴就坐到了床上。
边脱边说:“今天我出门喝酒的钱可不是拿你的,我打包袱底下翻出了二两银子。我也没本事再去用镯子做钱用了,冷不丁就到了你手上。”
宋晏清叹了口气,说:“你将里侧的被褥拿出来。”
“干什么?”说着犹犹豫豫地伸出手去。
“你去打地铺。”
听到这话,柳安瑭立马不干了,一把揪住宋晏清的衣服,“那怎么行!再说,你这行军床宽的很,睡两个人绰绰有余,你怎么就这么小气!”
“那在下睡地铺,柳公子‘委身’在床上休息总行吧?”
“那怎么好意思,来来来,一起睡才是好兄弟啊。”说着发力一扯。
只听得布料轻擦的声音,营帐让人掀开了。
伴着鲁澄那近几日吼哑了的嗓子的,还有一盏小油灯。
宋晏清还没来得及回头,只觉腰间一松,下半身凉意迅速袭来。
那盏小油灯是由程宽提着的,他透过有些昏黄的灯光,隐约看见自家一向规矩斯文的大人,此时站在床边,背向着他们,散开了平日里束得整齐的冠,亵裤褪到了脚踝。
而且床上还有一个连中衣也未穿、赤身裸体的人,手里还抓着一根灰褐的裤腰带。
黑灯瞎火,满床散乱的衣物
颇为色气。
程宽愣了一会,果断“噗”地吹熄了油灯。
“大人,鲁将军和杨将军说,有事要同您商议……”
黑暗中传来一阵脚忙手乱的穿衣声,还有柳安瑭微弱地解释:“在下实在没想到,抓到的是您的裤腰带,屋里太黑了……”
“闭嘴!”
……
一行人皆噤声。
一直等到宋晏清出去了,柳安瑭才敢笑出声来。
“噗哈哈哈,憋死我了,笑死我了,哈哈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