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我知道。”柳安瑭打断宋晏清说话。
“你知道?”
“你别管这么多,按照你这么说,这俩人并无不妥啊,怎么我看陛下一副凄凄惨惨的样子?”
柳安瑭听完并不觉得这如何微妙,如是说。
凄凄惨惨?宋晏清眉头跳了一下,哭笑不得,这话要是让唐昭铭或者付庭祜听到了,恐怕就不仅是哭笑不得了。
不过虽然还没到凄凄惨惨的地步,但是说是皆为之所困倒是真了。或者,付庭祜现在可能还真是“凄凄惨惨”了。
不知该说付庭祜是性情中人呢,还是痴人。
贵为皇胄,并且还是储君,就应该好好纳个太子妃,早日造出下世储君来。
但是他不着急这事,也就应付地纳了两个侧妃。
而且他不仅不着急这事,还沐浴焚香,费尽心思,和唐昭铭这个挚交同房了。
可能当夜月洒清光,红罗帐暖,这些私房事不为人知。
但是像唐昭铭那种耿直人物都……可见付庭祜还是下了挺大的功夫。
之后俩人闹掰了,整整两个月。
大家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就知道一向稳重的唐昭铭,突然就请辞。付庭祜虽然没有拒绝,但是也没有答应。
唐昭铭就很顽固地,每日从辰时初到酉时末,都站在大理寺门口,不进去,也不走。
直到付庭祜找到了宋晏清。
当时宋晏清还只是受先帝宠爱,与众多皇子和几个官家子弟一道,拜在周太师门下学书。
只是他的资质是最好的,一次机会让他结识了当时的太子,结为好友。
当听到这事的时候,还是付庭祜亲口告诉他的,惊得话也说不出。
他怀揣着满心的震惊,胡乱地与唐昭铭谈了一次心,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但是看起来效果显著,唐昭铭第二天就没再站在大理石门前充当门神了,又连夜,给付庭祜送去了。
为什么知道是连夜呢?
那谏书足有二十八页,蝇头细字算不上,不过不是斗大一个就是了,写满了,实实在在的二十八页。
付庭祜接过时直接黑了脸,可是又怕惹恼了他,让他鼾不打气不出地,再在哪个门外凶神恶煞地站上俩月,还是逐字逐句地看了。
之后付庭祜就开始更勤加理事了,三个月后还传来“侧妃有喜了”的喜讯。
至于唐昭铭,该干什么干什么,谋事、护卫,一样不落。
虽然不知道是不是另有内情,总之,后来几年,唐昭铭与付庭祜的关系就十分微妙了。
……
柳安瑭听得饶有兴致,睡也睡不着,“宋兄你就这样轻易地将这宫闱秘事告诉我了?陛下还真应该让编册史书的人离你远远的。”
宋晏清:“……”明明就是你自己要问的,这会儿知道马后炮拆台了,“这些事他人亦知。”
“那也没您知道的这么仔细吧!对了,那谏书上都写了什么?”
“不知。”
“……也是,陛下不会连这种私房话也和你说的。”
宋晏清没再接这话头,“唐将军的计划你也知晓,柳公子难道不知道,应该要避嫌不出去吗?”
“我又没做什么亏心事,倒是在你这里,没好吃没好喝的,你还打算让我去和士兵一起睡通铺!”
“这会儿你不是正躺在我床上吗?再说昨**也吃到糕点了。”
“要不是我争取,衣服都脱了。估计你能让鲁将军将我架出去吧?”
宋晏清不说话,说实话,他之前甚有这种想法。
“你要囚我到几日?我兄长该担心我了。”
“睡觉吧。”
“嘶……在下斗胆问宋督军一句,为什么你和我说话总是对牛弹琴的!”
可是柳安瑭在黑暗里正经地等了半天,也不听旁边这人吭一句。
得,干脆不说了!
“行,睡吧睡吧,还不知道明天是不是得睡通铺呢!”
宋晏清:“……”
第二日,柳安瑭照常是冻醒的。
照常没听宋晏清的话,溜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