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让他去,林让还真自己去,还“哦”,是诚心想气死自己不成?
魏满当即一把拉住林让,沉声说:“去什么?!”
林让坦然的回答说:“去问那士兵。”
“不许去。”
魏满断然拒绝,林让不由迷茫起来,方才是主公令他自行去的,结果现在主公又不叫他去。
林让看着魏满,只觉魏满这人十分难侍奉,不过毕竟魏满往后里可是叱咤一方的不世枭雄,难以伺候也是应当的。
魏满拉着林让,不乐意自己去打听,但也不想让林让与那虬髯大汉搭话。
正巧这时候林奉与姜都亭从旁边路过,于是魏满便抓到了免费劳动力,说:“林奉你去问问那士兵叫什么名讳。”
林奉回头看了一眼主公指着的虬髯大汉,不由目露一丝惊讶,说:“这……他竟能单手举起牙旗,当真膂力过人了。”
姜都亭一听林奉如此赞美一个大汉,不由面无表情的冷笑,说:“膂力而已,当谁没有?”
林奉不理会姜都亭,便要听从主公的言语,前去“搭讪”那士兵。
姜都亭一把将人拽住,与方才魏满的行动简直一模一样,说:“不许去。”
林奉可没有林让那般“好脾性”,让他不去便不去,别看林奉平日里十分本分,但那也只是跟着主公面前。
林奉皱眉说:“你且让开。”
姜都亭就是不让开,将林奉拉在一边,黑着脸说:“我去替你问来,不就是了?”
他说着,大步走过去,没一会儿便又回来了。
姜都亭冷着一张脸,说:“那人名唤召典,赵梁人。”
“召典?”
林让一听,不由叨念了一声。
他之前见那虬髯大汉能举牙旗,便想到了一个故事,故事的主人翁就是召典。
相传召典武艺惊人,牙旗沉重,旁人合抱不能举,而召典一手建之,可见召典膂力过人,实属难得。
召典此时,乃东武时期,魏满麾下猛将,骁勇善战,而且忠心护主,他因是赵梁人,因此投效了赵梁太守杨琸,一并参军前往廪津会盟。
不过在小说中,后来召典跟随了魏满,并且致死效力。
魏满这人,的确有他独特的个人魅力,魏满麾下忠心名将众多,其实都并非原本就在魏满麾下,只是见到魏满之后,才惊觉魏满便是他们想要以死效命的人主。
召典自从跟随魏满,到他为保魏满力竭而亡,不过五六年的光景,但这五六年间,成就了召典英雄之名。
很多人曾说,其实书中的第一战神不见得是姜都亭,有可能是召典。
只可惜召典捐躯太早,因此与第一战神之名,失之交臂。
林让看到召典,又听到姜都亭唤他名讳,当即眯了眯眼睛,不由深深的再看一眼。
魏满见林让眼神中“别有深意”,还以为他爱见这种壮硕的,当即心里更酸,强硬的拉着林让便走,不叫他看。
林让之后便在药房配药,顺便给自己配了一些伤寒咳嗽的药,忙碌了整整一日,眼看着已经天黑。
魏满从外面“哗啦”一声打起帘子走进来,浑身带着寒气,黑玉头冠上竟然顶着一丝丝白雪。
他肩披雪白绒毛披风,身材高挑,容颜俊美,行色匆匆的从外面走进来,步履如飞,一面走一面吐出一口冷气,笑着说:“好冷。”
林让正在熬药,魏满就凑过来,赶忙又将自己的披风摘下来,披在林让身上。
魏满的披风本就大,林让身材又纤细,披上去从头兜到尾,包裹了一个密密实实,还有一圈的白毛领子,更是衬得林让肤如凝脂一般,十分耐看。
魏满将披风给他披上,说:“你生了病还这般耍单儿,该当多穿一些才是,不然我可不是要心疼死了?”
林让抬头去看魏满,看的颇为专注,还抬起手来,轻轻抚摸了一下魏满被雪打得微微潮湿的鬓发。
魏满当即心神摇动,只觉林让是故意撩拨自己。
却听林让面无表情的说:“外面下雪了?”
魏满说:“是啊,鹅毛一般的雪片子,我跟你说……诶林让,你去何处?”
魏满的话还未说完,林让便已起身,快步走出营帐。
魏满赶紧追在后面,也跟了出去。
便见林让往牙门而去,来到牙门之下,果然发现了那个还在受罚的士兵。
召典头上落了许多雪,大胡子上也布满了雪花,赤着的双臂冻得紫红,却举着牙旗,动也不动。
林让快步走过去,召典只是看了他一眼,没有言语。
林让则是摘下自己的披风,给召典披在身上……
魏满跟出去便看到这样一幕,当即一把捂住自己的心口,只觉自己气的心口疼,自己好心给林让披风取暖,林让倒好,转手便送与了旁人。
还是一个长得凶神恶煞的壮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