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
司马越的脸色登时通红,捂着自己的嘴巴使劲咳嗽。
而魏满却厚脸皮的根本没一点不好意思, 而且他是故意昭示主权的, 免得司马越总是离林让那么近。
等吃完了馄饨,三个人便准备歇息了, 没一会子便要天亮。
林让迷迷糊糊睡到天亮,听到帐外有嘈杂的声响,召典的声音很大,朗声说:“列侯?列侯您可曾起身?玄州牧武公请列侯过去一趟,说是武公子突然不好, 害了热, 请列侯过去看看呢!”
林让还在歇息,头脑里昏昏沉沉的,突听召典的声音, 挣扎着睁开眼眸, 赶紧起身梳洗。
魏满没想到这一大早上便闹事儿,他困得厉害,昨日夜里才睡了一会子,而且魏满还要去忙瓜分陈仲路兵权的事情,没时间去看武和。
林让便一个人出了营帐, 很快往武安的营帐而去。
“咳咳咳!”
林让还未进入营帐, 隔着帐帘子就听到里面咳嗽的声音,似乎怎么止也止不住, 咳声还十分空洞, 好像咳嗽得很深似的。
林让赶紧打起帐帘子走进去。
武安已经在等了, 眼看着林让走进来,连忙迎上去,说:“列侯,快来,快来看看犬子,怎么突然便如此了呢?”
林让提着药箱子走过去,坐在榻牙子边查看武和。
武和躺在榻上,盖着锦被,还有些发冷,显然是发烧了,不止如此,还一直咳嗽着。
武和嗓子吞碳被灼烧,一动便疼,更别说咳嗽了,每每咳嗽起来都疼痛难忍,压抑着尽量不咳嗽,但嗓子又忍不住的痉挛,难过的面色都憋红了。
林让坐下来,检查了一下武和,因着昨日夜里头冷,今日天明有些飘雪,空气里比较潮湿,武和身子骨又太弱了些,所以旁人没事,他立刻便染了病。
“咳咳咳……”
武和压抑的咳嗽着,恨不能自己动手去挠嗓子深处,只觉痛苦不堪。
武安见儿子这副模样,心疼的不行,赶紧搂住武和,给他轻轻拍背,着急的对林让说:“这可如何是好,列侯,能不能帮犬子开一副镇咳的汤药,这咳下去也不是办法。”
武和需要休养,一直这么咳嗽,对休养和退烧都没有好处。
林让当即又检查了一下武和的嗓子,说:“武公稍待,让这便去开药。”
他说着,走到案几边,提笔写了几个字,写了一半的时候,毛笔突然顿了一下,眼中有一抹精光一闪而过。
林让突然放下笔来,转头看着武安,说:“武公,这为公子镇咳,有一味药材十分难得,必须要加入方子才可,只是……”
武安一听,说:“什么药材?列侯尽管用便是,无需考虑旁的,安虽平日清检,但家中还是有些积蓄,但凡是好药,全用便可,无需担心什么。”
林让说:“倒不是因着这个,这药材的确十分名贵,军中药房正好缺失,所以……”
武安当即便着急了,说:“什么?没有这味药材?”
林让点点头。
武安便说:“那……安这便遣人快马加鞭去买来。”
林让却又说:“这味药材十分罕见,一般的小城镇根本寻不见,武公若是遣人去寻,恐怕公子要受上几日寒咳的折磨了。”
“这……这可如何是好?!”
武安着急的不行,武和靠在他怀中咳嗽着,微微颤抖,使劲压抑着嗓子里粗粝的咳嗽声,用被子捂着嘴,似乎不想让武安听到。
武和心中难免有些凄然,往日里自己还是高高在上的宗亲公子,旁的贵胄都要矮自己一头,可谓是春风得意,而如今……
虽武和不后悔自己的做法,但事到如今,自己反而成为了父亲的拖累。
武和深深的叹了口气,武安听到儿子的叹息声,赶紧轻声安抚,说:“无妨的,和儿无需担心,为父一定为你寻得这味药材。”
林让此时便说:“其实这味药材,虽药房无有,但军中倒是有一些现成儿的。”
武安一听,立刻欢心的说:“正在何处?安这便去求来。”
林让顺水推舟的说:“不瞒武公,此药正在盟主那处,只是药材珍贵无比,因此让也不知,盟主肯不肯割爱与武公。”
武安听说是魏满,当真是松了口气,总比药材在陈继陈仲路那处要强得多了。
武安便说:“既然如此,那安便登门拜访,亲自恳求,无论需要多少金银,安都舍得。”
他说着,连忙对武和说:“和儿,为父去盟主那处,去去便回,和儿好生歇息,小睡一会子,可好?”
武和不愿意说话,闭着嘴压抑着咳嗽声,不过还是点点头。
魏满等林让离开之后,只觉十分无趣,便也起了身,准备一会子往幕府而去。
司马越不只是起了身,还帮忙收拾了榻与被子。
魏满一看,相比起来,司马越比召典更像“贴身丫鬟”,倒是好用的紧,而且还听话。
其实司马越并不记恨魏满与林让挟持了自己,司马越本就是林让的小迷弟,如今还是林让地小迷弟,那种迷弟的心情一点子也没有改变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