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区木门,如何挡得钢叉之力。
郭靖忙往旁边一躲,只见那白天帮着完颜康打自己的那个家伙,依稀记得此人名字叫做侯通海。
原以为是冲着自己来的,可睁睁看着这人直冲穆家父女而去,当即又闪身回来,挡在二人身前。
穆念慈也离开床边,持兵器过来相帮。
三人一通乱打,牵连到不少物件,木屑乱飞,直从楼上跌落下去,砸在正与客官说话的掌柜桌前,掌柜立时弯下腰去,用桌案挡着身子。
那客官捡起飞落的一处木屑,抬头去看,随声而望,眉宇轻轻蹙起,走了上去。
这人正是一路奔波的道人,唤作丘处机。
他半月前一觉醒来,唤弟子们皆不在身边,对影去看,一身戾气;左右打量,不在道观;扬声来唤,弟子不应。
只脑海中一团乱麻,多出一通往事来。
又是牛家村,又是十八年之约,桩桩件件,都是没发生过的。抬手处可劈桌破树,多出一团气息汇于丹田之处。
他坐在水边,沉坐不语,好一番清理,总算捋顺了此时的情况,当即如同惊雷炸在耳边,炸出满腹忧思来。
自己这几个师兄弟都变了性子,师父当年修行时的活死人墓被旁人住去,自己的徒弟多数还没收……
丘处机头痛得厉害,长吁一声,低头又做出个怀念前尘往事的诗来。
写完诗,又担心起来。
自己魂魄偷偷站在窗棂处,看清和被召回,依自己的命令持掌教之任。再想想今日,自己六封书信没有召回的徒弟,居然被自己赶出去了。
“丘师弟,我是看过郭靖的,为人不差。”
嗯……还有个对自己定下十八年之约很是不赞同的大师兄。
至少大师兄还在人间。
自我安慰了下,丘处机转头避过大师兄绝尘而去,飞扬的尘土,捋了捋另一匹骏马的毛儿,跨了上去,紧随其后。
“请问善信,可有一个小道士来过?大约这么高,天姿挺秀,谨慎自持,不爱说话。”
“是有两个道长,一大一小……”客栈掌柜还没说完的话,全被兵刃声掩了去。
丘处机素来不爱杀戮,常以为任他王侯将相,争雄争霸,最后都是埋于土丘之内。千万人马,终不过黄土一捧。
天下之道,莫过于止杀。
便是止不了,也该以救死扶伤为先。
丘处机算算包袱内备的药材,走将上去。他怕动手的人不分青红皂白,见到人便动手,就沿着墙边走。
哪想才到楼上,就见一根断了的桌子腿顺着墙飞了出来,直直迎着自己面门而来。
他连忙去躲,生怕躲不过,还拿着拂尘去挡。
“砰!”飞在空中的桌子腿,竟被拂尘一劈而断,拂尘扬起的丝丝缕缕,又将桌腿弄得更碎了些。
一时间,丘处机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