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仁煌看他一眼,表情真挚是真的感兴趣,不像是说假话,鬼使神差的他问道,“你说的哪个?”
“这个!”樊散伸出手小心的滑了滑。
尤行深叹了口气,望着樊散忧心道,“这个是女的!货真价实的女的!”他捂住额头,“就你这眼神你以后娶媳妇可别看错了,整个男的回来,我可不认弟妹。”
樊散撇撇嘴,尴尬的转回去,队伍已经上前移动了。他拍拍尤行深的肩,小跑两步先跟上队伍。
饼塞进手里,因为晾了一段时间不会很烫,外皮咔嚓咔嚓的发脆。
尤行深也买了一个,咬了一大口问樊散,“怎么样。”
樊散口齿不清的一个劲点头,“好吃好吃!”
三人边吃边回家,樊散应该是饿坏了,狼吞虎咽的三两口就消灭了,然后吞咽着唾沫胡乱打量周围,东瞧瞧西看看,愁着一张脸,视线落到尤行深和启仁煌手里的饼上又飞快的掠过。
这家伙是根本没吃饱。
菜煎饼一个切两个,分装在两个袋子里,尤行深直接把自己没动的那一半递给他。
“谢谢!”樊散道了声谢痛快接过。
樊散继续三两口,启仁煌把自己那一半也递给他,樊散来不及把嘴里的咽下,咳嗽着摆手拒绝道,“不用不用,我已经饱了”。
启仁煌嘴巴紧抿,抓住他的手,直接把塑料袋套他手腕上,大步的往前走。
樊散愣住了,感受着手腕上的重量,直愣愣的看着他大踏步的背影,将饼举到嘴边小小的咬了一口。不够辣。
尤行深边吃边嘟囔,“你够不够,不够我还有。”
“够了,够了!”樊散大咧着嘴,微笑道。
启仁煌突然掉转回来,将尤行深手里的那一半的一半给抢了。
“你这算不算借花献佛!”
“不算。”
回了家,尤行深跟着樊散去他屋里玩车,启仁煌声称午睡回了自己屋。
家里隔音不好,他躺在床上,隔壁屋里传来激烈的枪战声,像是在打游戏,他用枕头压住耳朵还是无济于事。
桌上尤行深那两包饭盒早已变冷,和没吃掉的菜煎饼放在一块,他打开装菜煎饼的塑料袋,伸手在牙齿咬过的切面上点了一下,翻个身仰躺着看着手指发愣,像是没有知觉似的,任胳膊在空中悬了好长时间。他闭上眼睛,轻轻的把手指放到自己上唇中间的凸起,如弹奏一曲美妙的音乐,拨动着琴弦,又往两边来回滑动,脸颊慢慢浮现出潮红色,嘴唇微启,手指不受控制仿佛有了自己的灵魂,溜进了温暖潮湿的庄园。
舞蹈,共舞,乱舞。
屋里的空气越来越粘稠,身在其中的人,连呼吸都困难了。
突然,他坐起身,扯下一段纸巾,他的动作太剧烈,紧张中带着粗暴,一卷纸从桌子上滚下,碰到墙壁又滚回来,正好是一个三角形,将床和床上的启仁煌围了起来。
框中有木,是为困。可框的尽头在当事人自己的手上。
启仁煌愣了两秒,用力的擦拭着自己的手指,将窗大开,将风扇开到最高档。
炎炎夏日,他翻了个身,用被子把自己包了起来。
突然门敲了两声,他喊了声进,发现自己的声音哑的厉害,咳嗽了两声,边把床铺好边又喊了一声进。
门响了两声,他才想起来他将门反锁了,心想如果是尤行深早就嚷上了,那外面这个应该是樊散。
果然,他打开门,外面确实是踌躇紧张的樊散。
樊散一手插在裤子口袋里,一手抓着墙,见了启仁煌就跟粉丝见了爱豆似的紧张的脸色通红,那个了两声之后问道“深哥和我要去酒吧,你来不来?”
“我告诉过他,我不想去。”
“那,你现在改主意了吗?”
启仁煌冷冷道,“没有”。
樊散不说话了,脸色也恢复了正常颜色。
启仁煌道,“还有事吗?”他作势要关门。
樊散抓住把手,启仁煌无法再把门推上一分,不由惊讶,原来他的力气也很大。视线落到樊散的手上,手指上一圈清晰的红痕,他松了手。
四目相对,僵持了很久,樊散抓紧了把手,扭过身子将门轻轻的关上。
脚步声渐渐远离,启仁煌一动不动的还站在原地,他听到隔壁屋的开门关门声,听到了他们走路的声音,还有大门咔哒一声紧紧关闭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