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一愣,泪眼盈盈,微微错愕。
“吃吗?”
林玙语气加重了些,他依然一副无辜的样子。
女子似乎被他吓到了,目露无措,求救的看向那位锦衣公子。
锦衣公子顿时爆发,指着林玙毫不客气道:“你这个人好生无礼,莫不是你也相中了这位姑娘,但常言道,事有先来后到,你……”
那人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听得林玙耳根子疼,他便不再理他,径直来到了那个躺着的“丈夫”跟前,他屈膝蹲了下来。
“少爷。”
却是好不容易挤进来的小桃,她方才听见了那锦衣公子说的话,神色着急,语无伦次道:“少爷你可不能带这样不清不白的女子回家,你可是……”
谁料那地上跪着的女子一听这话,竟垂下头泫然欲泣起来,她小声抽噎,真是我见犹怜。
别说那锦衣公子了,在场的其他人都忍不住为其鸣不平,纷纷指责林玙小桃主仆起来。
“真是有什么样的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下人,当真是毫无教养。”
“没错,不过这人我瞧着眼熟,奥,那不是林尚书府的三公子吗?他怎么会……”
“你是说林玙,那岂不是……”
不知怎的,周围的探讨声小了起来,那些人压低了声音,看着林玙的眼神多了分忌惮,又有些隐隐的嘲弄。
林玙有些奇怪,他是林府三公子怎么了?他不是不受宠的庶子吗,怎么搞的这些人好像很怕他一样?
不过此时他没有闲工夫去操心这些人,他蹲在地上,看着躺尸的男人,微微移了移地方,挪到了他的脚那边,林玙的脸上难得露出了几分恶趣味。
“公子。”
出声的是那个女子,她此时神色慌张,看着林玙的样子有些焦急。
“公子若是看奴家不顺眼,大可以差人教训一顿,没必要对奴家已逝的丈夫不敬。”
她的神色平和了许多,看着林玙却有些色厉内荏。
“你这人,我刚开始还以为只是家里人娇生惯养,性子有些顽劣罢了,如今看来,公然对死者不敬,简直是衣冠禽兽,人面兽心。”锦衣公子指着林玙,瞋目切齿,满脸义愤填膺指责道。
林玙淡然一哂,不置可否。他径直走到那女子面前,笑眯眯问道:“你果真是要卖身葬夫?”
一旁的锦衣公子见林玙直接无视了他,简直是怒不可遏,他捏紧了拳头,压下了揍他一顿的念头。
女子神色凄然的点头,她身子晃了晃,似乎悲伤过度。
林玙揶揄笑出了声,女子面色一滞,看向他的眼神充满质问:“公子这是何意?莫不是要侮辱奴家和死去的丈夫?”
这话一出,刚才压抑的人群也有些沸腾起来,纷纷面露鄙夷的看着林玙。
锦衣公子更是忍无可忍,捏着拳头就要向林玙挥来。
“你知道你背后这块木牌是什么料子吗?”
拳头一滞,锦衣公子面露不解的看着林玙,他问这个干嘛?
可那女子闻言,却是整个人都僵直了,她的面色惨白,良久才弱弱开口:“奴家不知。”
“不知?”林玙轻哼一声:“这可是极为罕见的金丝楠木,价值连城。”
人群顿时倒吸一口冷气,似乎难以置信。
林玙步步紧逼,他渐渐靠近那女子,疾言厉色道:“你说你要在此卖身葬夫,可这金丝楠木价值不菲,这么一小块应该够埋你几个丈夫了吧。”
那女子被林玙吓到在地,却依然据理力争:“公子说这是金丝楠木便是吗?即便真的是,原谅小女子见识浅薄,没有见过这么贵重的木材也是情有可原,在场这么多有钱人家的老爷公子,不也没有认出什么金丝楠木来吗?”
她这话出口,所有人的脸都青一块白一块的,看着林玙的神色充满不善。他们这些自诩见多识广的富家子弟都没认出的东西,这个贫民女子怎么见识出,这个林玙简直是在侧面折辱他们。
林玙毫不理会那些人对他的议论,他只是定定的看着那女子,嗤笑道:“是不是金丝楠木,找个行家一验便知。至于你知不知道这是金丝楠木,你自己还不清楚吗?”
林玙突然凑近那女子,抓着她雪白的玉臂,正容亢色地质问道:“那这是什么?”
众人这才注意到那女子的手臂上带着一串褐色的手串,那木珠光泽油亮,上面还有精致的水波纹,一看就不是凡品。
这下,众人议论的对象变成了那个女子。
女子惨白着脸,额头浸出细汗,神色惶惶,一语不发。
林玙讥诮一笑:“不承认是吧,那就让你的丈夫来说。”
他倏地转身,将那剩下一个冰糖葫芦的竹签猛然插入了那地上躺着的男人腿中,鲜血瞬间喷涌而出,伴随的还有男人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众人:……
“这个男人竟然没有死,他们夫妇联起手来招摇撞骗。”
“亏我方才还同情她一个弱女子,我呸。”
“赶紧报官吧……”
……
那个男人站起来,他身材高大强壮,看起来有武艺傍身。此时,他正一脸阴鸷的盯着林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