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然也是开心,便也向着她的方向走过去,谁知刚迈出去一步,我的衣衫便被人给拽住了,我挣了两下挣脱不开,刚想回头去看,就闻到了身旁一阵十分浓烈的酒气。
耳际有一个醉醺醺的声音说道:“好标志的一个妹妹,不如今晚跟哥哥我回家去,如何?”
我辨得那是个男子的声音,十分的轻挑,惹得我忍不住便蹙起了眉头。我转脸去瞧,就见到身旁一个男子满脸的猥琐神情,正兀自拉了我的衣衫不肯松手,另外一只手竟然还朝我的脸摸了过来。
真是岂有此理!
我顿时便怒从心起,扬起一只手便想要一巴掌打过去,可是我的巴掌还没落下,就听见了一声十分清脆的声响。
我错愕了一瞬,原来是阿渡已经替我教训了这个浪荡子了。
她脸上竟然十分少见的泛起了杀意,两道柳眉倒竖,一双眼睛里溢出来的寒气直叫人冷到了心底里去,连我从一旁看了都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承夜,我们走。”阿渡拉了我的袖子便往人群之外走去,我自然是跟在她的后面,走出去几步之后我转头去看那个浪荡子,只见他呆愣愣的捂着脸站在原地,竟像是吓傻了一般。
我顿时心情大好,之前还当他是个有勇猛的呢,却原来不过是个有胆调戏姑娘却没没胆量应付的怂包罢了。
我感觉到阿渡拉着我的手一直握的紧紧的,走出去好远了也没有松开。
我被她攥的有些吃痛,便趁着走到一个没什么人的背街小巷里时柔声劝她道:“你莫要着恼,这种登徒子不值得你为他动怒的。”
阿渡闻言,忽地便停下了步子。她猛地转过了身来,而我只顾着跟在她后面低着头走路,一个不留神便又撞在了她的怀里,虽说她怀中柔软,可还是将我吓了一跳。
我有些哀怨的看了她一眼,却见她像是被我给弄笑了一般,脸上是腾腾的怒火和压不住的笑意,表情十分地复杂。
她忍了好一会,还是没忍住,最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问我道:“你就这么喜欢跟我撞在一起?你自己说说这是你第几次走路撞在我身上了?”
我顿时便窘迫了起来,我的确是喜欢走路跑神不假,可撞在她身上这事可着实是不能怪我的,谁让她总爱走在我前面,又喜欢突然停下来呢……
阿渡笑完了,却还不忘教训我,只见她一副训诫模样对我道:“以后你若再遇上这种浪荡货,直接打便是了,这种人合该被打到下不来床!”
我瞧着她那一副杀气腾腾的模样,还以为刚刚差点被人摸了脸的人是她呢。
她不说我也是晓得的,碰上这种事情,我断不会让自己吃亏的,方才若不是阿渡先出了手,那这会那人脸上的巴掌印就是我打的了。
只是话虽如此,见阿渡如此维护我,我心中还是一阵说不出的欣喜和满足。
有时候就是这样的,明明是同样的一件事情,你自己做同别人为你做之间的感觉,却是足足能相差万里的。
阿渡松开了她牵着我的那只手,将方才赢来的那只盒子打了开来,这巷子里没什么灯盏,我借着柔柔的月光看到了躺在盒子里的那只光华温润的玉簪。
那簪子其实非常简单,上面花纹并不复杂,但却因为和阗玉这种绝佳的材质,将这般简单的纹路也给刻画出了一种华贵雍容的气势来。
我头上的簪子是先前我解了头绳为那小笛做配饰的时候,阿渡从她头上拔下来的,现下有了这只簪子,正好可以将阿渡那只还给她了。
她手上动作很温柔,将她的簪子拔了,又将新的这支玉簪替我簪好。她左右打量了一番,然后嘴角轻轻抿起,甚是满意的点了点头。
“这可是我送你的,好生保管着,莫要弄丢。”
我伸手去向脑后摸了摸,只觉得触手满是清凉温润质感。
仔细算下来,这应当是我有记忆的这些年里,第一次有人如此正式的送给我一件礼物吧。
我是很开心的,只是我不知道该如何告诉她,我觉得我应当就是别人口中说的那种闷葫芦了,呆头呆脑的,什么也说不好。
我憋了好半晌,最终只说出了一句:“你放心,就是将自己丢了,我也不会丢了这簪子的。”
阿渡听完我这话便笑了,继而笑骂道:“傻子,说什么傻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