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还真是啊,”阿昭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又道:“不过你也别担心,我给你用的都是最好的伤药,你一定能快点好起来的。”
幼夫失笑,这么重的伤,哪是那点凡尘之物能治愈的。不过他还是道:“那就借你吉言了。”
阿昭也觉得自己这话可笑了,不尴不尬地笑了笑:“对了,还不知你的名字?”
幼夫笑道:“木白。”
“木白……”阿昭念了念,好似有些奇怪,但很快转换过来:“木白先生,我那还有活,你先好生休息,到晚间,我来替你换药。”
“那就麻烦你了。”
“不麻烦,不过举手之劳。”阿昭摆摆手,转身出了门。
直至阿昭走远了,流樱才出声:“我不喜欢这个凡人,他给人的感觉一点都不好。”
幼夫闭目养神,充耳不闻。
流樱又嚷嚷道:“你有没有听我说话,他一定是对你有所图谋……”
“在你眼里,所有人都如此恶毒么?”幼夫打断她,流樱一时无言,他又道:“可我不是这样。他救我,不论是不是有所图谋,当致以谢意。不该背后议论。”
流樱气得够呛:“喂,我是在提醒你,是在帮你!”
“你不过担心这身躯殒没会损害自己罢了,”幼夫不由得叹了口气,“若你真想活下去,能否安静些许,让我好好调息?”
不知是被说服了,还是气到了,流樱果然不说话了。
如此调养了几日后,幼夫已经恢复了力气,虽说还不能动用灵力,但总归能出门走动了。这下,整个青叶村都知道村长家来了个顶俊的小伙。一时间所有的姑娘们都有意无意地“路过”村长家门口,偏生那个俊小伙脾性还非常好,被各种偷看,也总能报以和煦的笑容。
阿昭就得不停装恶人,将门口偷偷冲幼夫扔手绢的女孩赶跑。回头看着一身粗布衣裳也能穿的仙风道骨的幼夫,心里很是憋屈:“木白,你若是个姑娘,怕是求亲之人都能将我家门槛踏烂。”
如此打趣,幼夫也不恼,只是笑了笑。身后传来一个老人的声音:“若木白是个女孩,你还不给我抓紧,还让别人惦记?”
阿昭闻声,脸都红了,嗔怪道:“父亲你瞎说什么!”
来人正是青叶村的村长。幼夫起身行礼,村长摆摆手,笑道:“方才只是玩笑,你勿要放在心上。”
幼夫笑了笑:“不会的,村长。”
“我看你身子养的也差不多了,恰巧今夜有集会,不如,你和阿昭去看看?也当放放风了。”
幼夫本想拒绝,但看老人家心意拳拳,只好点头。
集会上热热闹闹,没过多久,他便与阿昭走散了,无奈,只好自己独自游玩。
没走多久,身体里的流樱道:“我想吃那个!”
“你又吃不到。”幼夫很是无奈,相处愈久,他愈发觉得这头异兽,太馋嘴了些。但只要她馋嘴的不是人,近日来也很是安分,满足这点小愿望也不是不可以。
说到底,就是脾气太好,容易被人欺负。
他一走过去,那个卖糖葫芦的女孩顿时羞红了脸:“公……公子。”
幼夫欠身一礼:“姑娘,可否帮我取一支糖葫芦?”
那女孩声如蚊蚋:“好……三文……三文钱……”
幼夫往身上一摸,顿时一愣,原本和阿昭一同出门,他便没带这些身外之物在身上。这下该如何是好?
那女孩也瞧出他的窘迫,忙将糖葫芦塞进他手里:“这……这糖葫芦就送与公子了。”说完便忙不迭跑了。
幼夫一愣,待反应过来,人已跑远,他叹了口气,心道,还是让阿昭还钱给这位姑娘吧。
这么打定主意,他拿着那个糖葫芦,一路走到了没有人的山坡,才端详起手里的糖葫芦来,不知该如何下口。
流樱忍不住了,嚷嚷道:“你快点啊,这是吃的又不是看的!”
“我……我辟谷已久,很久没有碰过这凡尘之物了。”幼夫架不住流樱在他脑子里吵嚷,只好咬了一口,比想象中甜,还有些恰到好处的酸。
流樱的声音也很兴奋:“好吃好吃,哎,我说,那个凡人是不是看上你了,这么大方,要不再去要一支?反正她肯定会给。”
“不要胡说,我已有了心上人,哪能再招惹旁人?”幼夫微微蹙起了眉。
“那你把我藏在你身体里,就不算招惹旁人了?”流樱笑嘻嘻地道:“人家是金屋藏娇,你更厉害,
直接藏身体里!”
“你若是再胡说,我就把糖葫芦扔了。”幼夫说着便作势要将糖葫芦扔出去。流樱忙求饶:“好好好不说了!”
又道:“不过你总说你有心上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让你这么惦记?”
提及青雪,幼夫的表情都变了,他抬头看着满天繁星,像在怀念什么人,许久,他道:“她是我这一生,能想象最美的风景。”
“骄傲,却又脆弱,聪慧,有时又愚笨,”幼夫笑了笑,与往日的笑容完全不同,充斥着温柔,“我的凤凰。”
流樱莫名有些不爽:“这么好,混天际怎么没陪你上去?”
幼夫神色稍黯,片刻道:“她答应了的。”顿了顿,“不过,万幸她没来。”
流樱不说话了。幼夫道:“流樱,我有一事想问你。”
“嗯?啥?”
“为何在混天际上,你们表现得如此嗜血,几乎疯狂,与你如今,完全不同。”
流樱愣了许久,好像也很奇怪:“是的,那时候,我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吃人,杀人,和我往日完全不同。”
幼夫沉重道:“难道是受人掌控……”
“管他呢,糖葫芦糖葫芦!快点呀,要化了!”
作者有话要说: 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