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意闻声只觉脑内一乱,未加思索便上前一步将夏侯箬护在身后。夏侯箬自然也是知晓来者何人,也不闪躲,身子一侧便上前了两步,与云若并肩。她是不愿身边人再为她受苦,一丁点儿也不允许。
“三嫂,瞧你这话说的!”夏侯箬娇面漾笑,嗔怪道,若细瞧,不难发觉那笑深不入眸子。宸萱离得远,自是瞧不明白,云若却是为夏侯箬急了几分,只听夏侯箬又道:“这大冷天,孑然一身,谁又是热乎的呢?”
其余人没懂话内深意,只看见长孙宸萱面色发白,一身艳红缕金华服相衬,越发明显,夏侯箬还真当景煜心中独爱她一人了?不多时,她神色又清傲,扬眉挑衅道:“人呐,还是得认命!热乎的人永远是热乎的,冷的人怕是躲不开这冷的命!”
夏侯箬不以为然地努努嘴:“这话倒是真!冷的人想热,确实是奢望,就怕有人明知此事不可为而偏为之!”
夏侯箬本没想与她过多争执,偏生人家不是这么想,句句逼人,字字如针,扎得人毫无招架之力。
长孙宸萱不可置信地瞪着夏侯箬那一张明艳的脸,几年未见,越发精致,只怨手上没得生出爪子,将那狐媚子撕个稀烂,她冷笑上前,靠近夏侯箬耳侧道:“夏侯箬,莫逞口舌之快!当初若你能入三王府,上头有我压着,你想与我平起平坐简直痴心妄想;现你入了七王府,也有个女人在老七心里压着你,你一辈子翻不了身!你说你好好地呆在燕州是何其安逸,何苦要往京城这火坑里跳?”
夏侯箬强忍着身子的颤抖,心里却是溢不出的痛,仿佛深埋心底的秘密被人一下子挖了出来,血淋淋甩在面前。她不想被人看穿,便直视长孙宸萱的眸子,仍笑着,笑眼似丝,稳稳地回了一句:“我,从未想过翻身!”
长孙宸萱凤眸一怔,似是没想过夏侯箬会这般回答,胸内划过一丝挫败,像幼时随祖父习拳,将全部力气聚在拳面,却只是打在软软的棉包上,她很讨厌这种感觉!
阮云若、景瑜一直不知二人说些什么,后来的耳语更是不得而知。长孙宸萱是国相长孙寒的独女,是当朝兰贵妃长孙幽兰的亲侄女,与五皇子景璘为表兄妹,家世十分显赫,却出乎意料地嫁给了势力平平的三皇子景煜。她在京中出了名的骄纵,鲜少有人惹得起,不知从何时开始,总是与夏侯箬过不去。每每相见,总是出言讥讽,夏侯箬性子不喜与人争执,碍于身份,也是处处避让。今日却似转了性子,气势不落长孙宸萱半分。
阮云若见二人皆不语,正欲调和几句,只见长孙宸萱凤目扫视一遭,向夏侯箬惊诧道:“怎么没瞧见七弟?他不陪七弟妹一道向父皇太后奉茶吗?”不待夏侯箬答话,转尔又小声讽笑道:“还是七弟妹昨儿个夜里压根就没见着七弟?”
阮云若挽过夏侯箬手臂,嫣然道:“三嫂这话可奇了,昨夜大伙儿可都是瞧着七弟进了主屋方才散去!定是三嫂忧心三府进新一事,没瞧真切吧!”
这话一出,正正好打着长孙宸萱死穴之上。年前襄妃就曾与她道三府人丁不旺,子嗣单薄,有意趁景翊大婚,来个双喜临门,她不知景煜是如何回的话,只知这事儿终是无果作罢!事虽未成,却仍是教她不舒服了好一阵子,没想现下却被云若提及,好不羞恼!
夏侯箬对这事也是知晓几分,却没料想阮云若为了维护自己竟然以此事当众驳了长孙宸萱面子,明面上阮云若也是长孙宸萱的表嫂啊!她只觉心内暖意浮滚,尽是感动,轻笑道:“三嫂有心,七爷素来仁孝,定是不会忘奉茶一事!”话虽这般说,心下却也是打着鼓,若景翊真不来,她又有什么办法?
阮云若笑说道:“那是自然!”
长孙宸萱睨二人一眼,啧啧道:“五弟妹对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