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我现在这样从十六岁那年出租屋的床上醒来,我还是很惊讶的。因为是出租屋,而且我只住了两年。当时是为了在市里最好的高中求学,而且后来就再没回来过了。
我们学校在郊区,其实也不能算郊区,只不过我家在城东学校在城西,两边跑开车也得半个小时,还不如节约时间在学校附近租个房子。
其实一开始我是住校来着,住了一年浪的飞起,天天晚自习翻墙出去网吧打游戏,结果成绩差的一匹,就被爸妈领回去租了房子。
美曰其名在他们眼皮子底下看我还能翻起来什么大浪。
说实在话我也确实没能翻起来什么大浪。
高一溜出去打游戏已经算是最大的风浪了。
我重生醒来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找手机,我还真在枕头底下找到了。
高一高二的时候我还是有手机的,就高二暑假的时候和邵宥辰的事被家里发现了,手机才被没收摔碎的。
诺基亚老机子,才跟我手掌一般大小的老爷机,不过在当时已经算是很先进的东西了。
我摸着自己的老玩伴老伙计,心里很不是滋味儿。
要是我没遇到邵宥辰的话,我应该得不会微笑抑郁症的,因而也不会想不开要轻生。
其实得了这种病之后我也在反思自己,我一直都是一个很喜欢反思自我的人,我在思考我什么时候突然变得爱笑了起来,突然受了委屈也不再据理力争地吵回去,而是把痛苦嚼碎了咽到肚子里,或者是表现的很云淡风轻的样子,然后还能对着别人笑一笑。
在什么时候?
在第一次和邵宥辰分手之后。
第一次和邵宥辰分手是必然结果。两个人的争吵,异地恋的触不到摸不着,父母的强烈反对与唾弃,每一件事情都是导火索。
注定了我们的关系一触即炸,不会长久。
我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发现是下午快一点半了,就赶紧起床收拾了自己,准备往学校赶。
虽然我高中的时候发生了一系列很扯淡的事情,但是高中绝对是我最快乐的时候,没有之一。
尽管我谈了一场背离社会标准的恋爱。
尽管我一蹶不振过放任自流过。
十六岁,高一的暑假,重点班补课。
对了忘了说,就我这本事我中考的时候还考进了全市最好的高中的最好的班级,虽然是压线进的。
主要原因是我听话。
我这人真的不聪明,情商也不高,用初中班主任的话是最难能可贵的地方就是听话,老师说哪哪不好我就认认真真地改,也不管他说的是不是正确的是不是是适合我的,反正分考的高就行了。
也不管我是不是被造成了一个没有思想的学习机器。
我记得我是高一暑假遇到邵宥辰的,原因是我陪我普通班的同学出去打游戏,结果他连着两天一夜在网吧,直接肝到了心肌梗塞晕倒,我们一群人匆匆忙忙把他送去了医院,然后就在市医院遇到了正在实习的邵宥辰。
好像就是这一段时间的事儿。
我翻了翻时间,还有个两天。
遇到邵宥辰那天我记得贼她妈清楚,七月二十九号,而且上辈子一辈子也没能忘记,那天诸事不顺。考完周考的夜自习我溜了,遇到朋友心肌梗塞,而且那次周考我还考的一塌糊涂。
所以我打算今年不陪曹仓去打游戏了,打个屁,打游戏进医院遇到上辈子前男友。我今年暑假说什么也不去市医院,我就不信我还能遇到邵宥辰。
然后我就把手机一关机,扔到枕
头下面就去上课了。
顺着人流走进曾经熟悉的校园,走过图书馆,走进上辈子呆了三年的教室。
我们高中重点理科有三个。我在一班,也是最好的班。
我们班班主任是个老头,教数学的,一天到晚不在学校,也不咋管我们,学习全靠自觉,因而我们班两极分化现象严重,年级前十占六个,最差的还能被甩到年级两三百。
毫无疑问,我就是那个分化到后面儿的人。
没话说,毕竟我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