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印象中的我和邵宥辰第二次相遇是在住院部的病房的走廊里,我去看望我病重的姥爷,他在护士站登记一些信息。
邵宥辰个高儿身材好,尤其是一身白大褂衬得了他姣好容颜,星眉剑目,唇红齿白。他在一群护士中间鹤立鸡群,因而我到护士站找护士时多看了他好几眼。
就是那好几眼,有了我们后面的故事。
回到了家里看短信老妈还是要在医院陪床,我就给曹仓打了个电话想问问他近况。
结果电话跟我跳河那天给邵宥辰打的情况一模一样,铃声响了五十秒后自动挂断,话筒里传来的是熟悉的中英文播报。
我又按了一遍,还是没有人接听。
我捏着手机想了想,还是决定给他爸妈打一个电话,这关乎兄弟的性命我觉得我不能马虎。
我给他妈妈去了电话,他妈妈倒是接了,但是长久都没有说话声,我只听到了对面细微的哭泣的声音。
我心说我靠,曹仓还是把自己玩进去了。
我先是安慰他妈别哭,然后问曹仓近况,阿姨抽噎了一会儿算是能把话说个清楚,然后就匆匆把事说与了我。
曹仓是出了点事,还是还是很严重,但是至少比上辈子好太多了。
在网吧打游戏喝酒喝的不太清醒,出门走马路上结果被一电动车撞了。
人脑子没啥事就是流了点血,就是现在还在医院的病床上躺着。
我算是放了心,放下了手机在床上坐了一会儿,就准备睡了。
我觉得我再也无法经历一次曹仓在我面前突然倒下的时刻了。
幸好还没有。
又是一个周一,又是一周好风景。
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再过九天,我就可以拥有十二天的暑假了。
算是比较长的暑假了。
上辈子那个暑假,我就呆在出租屋里,有时候会回家住一两天,老妈在陪姥爷,老爸还在上班。老妈忙不过来的时候,我就去医院帮忙照看我姥爷,一来二去,就和邵宥辰看对了眼。
我姥爷是胃病,是消化内科,但是邵宥辰学的是外科,也在外科实习。我当时小,也不懂,就觉得总遇着这帅气的大哥哥还是挺新奇的。而且他还是医生,还能帮上我忙,正好他也愿意和我交朋友。
我当时也就没想过,他一个外科的天天泡在内科住院病房干什么,除了勾搭我,好像也没别的可以做了。
不过实在话,我之所以第二次就对邵宥辰印象深刻,是因为我看到他的第一眼我就觉得我们似乎已经认识很久了。
好像是樱花雨下,他站在樱花树下对我轻轻一笑;也好像是城楼高耸,我站在楼顶对站在下面的他叫喊哭泣。我总觉得我见过他,但是我却对“邵宥辰”这个名字没有任何的印象,后来跟他在一起发现,我确实不曾见过他,更何谈认识他。
在遇到他之前,我不曾梦到过他;再遇到他之后,我满心满眼全是他。
就好像我爱上他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是我不可抗力的事情。
普通班的补课只在周一到周五,而重点班一周七天轮轴转,还提前开学十天。
有普通班的人在的时候整个教学楼都很热闹,他们嘻笑打闹自成文章,他们的世界是大部分重点班学生不可能也不屑踏进的,而我不是不屑,是不敢。
我一直觉得我其实把分数看得没那么重要,但事实上每一次考完试出分的时候我都是最紧张的,尤其是有排名公布的时候。万一自己真的往下掉了七八十个名次,我真的是会被父母家法伺候的。
我妈控制欲过强,导致我可能有些懦弱。
其实也不能说是懦弱,但是我一看到我妈痛心疾首的样子,我更多的是不忍,我不忍心再让她为我的事情操心,再让她为我的事情生气,所以我就变成了优柔寡断的一个人。
我不想维持现状,但我又没有那个毅力去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