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考的成绩很快就出来了,我的排名毫无疑问仍然是班里的倒数前几,只不过这次从倒数第九变成了倒数第十,但是在这三个班的排名里总名次没有变化。
还行还行,算是逃过了一劫。
我是真的没办法面对我的母亲哭泣的样子。
上辈子的时候我和邵宥辰在一起的事情被发现了之后,我母亲先是暴打了我,然后又用言语羞辱我,最后她自己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说什么有我这样一个儿子还不如没有。
她打我骂我我都无所谓,我不还手也不还口,我就是看不得她哭。其实我也不能理解为什么她总是在得不到我的回应的时候就哭,可能是抓住了我这个把柄吧。她知道我无法坐视不理她的哭泣,所以她总是在发泄完所有的怒气之后自己觉得自己很委屈的对着我哭泣。
可她确实赢了,她一哭,我就心软了。
对待邵宥辰的问题也就变得犹豫了。
以至于到最后她哭着让我去相亲去结婚,我都没办法也说不出拒绝的话。最后的最后我是真的不想再被她的泪水所捆绑了,于是干脆来个痛快的,直接跳河,也算是解脱了。
毕竟我回到家里最后看她的时候,她从来没有听一句我说的话,无论什么话题都会被她带去相亲和结婚上来。
本来我并不想在家乡的河里结束自己的一生,但是她在家里哭的天昏地暗,我就觉得自己真的没有任何再等待的必要了。
我知道我不孝,但是被亲生父母道德绑架了这么多年,是个人也会产生心理问题吧。
周一的课还算轻松,晚自习是语文,算是放松性质的了。
老师没有布置多少作业,语文晚自习嘛,老师不在,估计全班大部分同学都会悄悄地占用语文时间去做数学和理综。
我打算在抽屉里屯点书,心情不好不想写作业就拿出来看看,算是改变一下自己心情。
曹仓住了院,我又没遇上邵宥辰,只是匆匆看了他一眼,日子还算是过的正常。
转眼就到了放假。
高中生的假期是真的短,尤其是我们这种十八线小城市,竞争压力大老师要求高还不好考,城市没有什么资源,能走出去的唯一机会就是考学。
放假在出租屋我有时候看看书,大部分时间都是写老师布置的成套的作业,累的实在是不行的时候就玩手机上的贪吃蛇和俄罗斯方块。
我的单机游戏技术很好,贪吃蛇能玩个三四十节长,俄罗斯方块一局能打个将近一个小时,还有五子棋,那玩意我曾经用了一个晚上三个小时战胜了手机,取得了最终的胜利。
然后就是记忆中的,我老妈有事情要去学校,然我帮忙照看我姥爷三天。
这个我推脱不开,只能按照记忆去了医院。
记忆里我其实是知道邵宥辰导师的办公室在哪的,他大部分时间和他导师一起,有时和他同来的同学一起。他最好的哥们儿叫何轮时,何哥和他一样,也学的是外科,只不过留在了S城实习,他们隔几天会打一个电话报信。
邵宥辰读的是S城一所普通的医科大学,因而我妈知道这事时候还扇了我一巴掌,说什么找一个男人也就罢了,还找的是个学渣,未来也不会跟你在一个阶级的社会垃圾。
对我妈来说,她看中的,那都是要样貌有样貌要权势有权势的大户人家的小姐,说只有这样才能配的上我。
也是好笑,我一个同性恋,她跟我说给我找了女人,还得是能配得上我的女人,非要我去相亲去结婚,我倒是觉得,人家姑娘家的还真看不上我这一个同性恋呢。
不过我上辈子考了一个首都的985,虽然是一般的学校,但是工作了干的还行,月薪算是我们这个年纪的毕业生中相当高的了,她眼界高也算是有点道理。
可是那时候我才高中,只不过是压线进了市里的重点班,她就觉得我这辈子都是富贵的命,不能和那种普通大学毕业的垃圾混在一起。
想来也是好笑,我反驳说人人平等,我妈竟然拿了一盆凉水浇了我一个透彻,说什么你还好意思人人平等,垃圾就是垃圾,不好好学习的都是垃圾,社会纳税人交钱养这种人,还不如让他们早死了算了。
我不知道为什么她会刻薄至此,反正我若是维护邵宥辰一点半点,我母亲不是上窜下跳就是一哭二闹三上吊,说什么家门不幸人生悲哀,辛辛苦苦几十年培养的儿子被社会毒瘤带坏了,求列祖列宗赶紧把邵宥辰赶走,把他听话的儿子给他送回来。
都是二十一世纪了,她还很好笑地说什么门当户对社会阶级,还看不起什么社会普通大众,自己嘴里说着不能重男轻女不能有阶级思想,骨子里却还是封建思想的那一套。甚至连我学习不好的时候,都要逼着我回祖坟去给列祖列宗磕头谢罪,然后请求他们保佑,保佑我考高分保佑我考一个好的大学,保佑我能在他们学校给她争光。
想来真是好笑,生一个儿子,就是为了拿去跟别人比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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