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格尊严”戴上了墨镜,叨上了烟,越发冷酷。
苏西来在心里冷笑:“哼!哦得还挺轻松,且看你能不能熬住一个月。”
他很有骨气地瞅也没瞅沈记年一眼,高贵冷艳地走到卫浴间,拿起自己的漱口杯,转身拐进厨房,借着洗菜用的水笼头开始洗漱。
从这天起,苏西来单方面对沈记年发起了冷战。
只是,他千算万算没算到,沈记年这个月将好忙到不可开交。
报纸的事,沈记年心里有数,王宗,合起来就是琮,谁写的不言而喻。
雷崇至前段时间被开了,具体什么原因电视台捂得很紧,不得而知。其它道上的好事记者曾混进去意图打探信息,台里的人也俱都摇头表示不知。
雷崇至算是李琮的伯乐,伯乐被拉下马,做徒孙的报复下似乎也说得过去。
一件破事,没完没了,尿不尽似的。
不过那则新闻是登在本市发行量不大的一个偏冷门的小众纸媒上,传播力度应不会太大,,但愿不会被太多人看到吧。
他在心里祈祷的侥幸终究被巧合打败,他们公司还真就有人订了那份报纸,那人还刚好看到了那条新闻。
由于沈记年被杜云要求需要独立完成王小姐委托的项目。这些时日以来,他不断在公司和王小姐家来回往返。户型分析、分析
预算、预算估计、出方案、改方案,再预约洽谈。晚上下班还要在家里接着分析,再修图改图,这一系列的事已经让沈记年超重负荷,焦头烂额。三餐被苏西来莫名其妙断掉,他就早上去路边摊随便买点填肚子,中午在王小姐家时,他就到附近饭馆将就一顿,晚上更好打发了,不吃或者泡一包泡面就能解决。至于同事在背后对他 的窃窃议论,他完全不曾注意到。
直到有一天,天降大雨,他不得已只好留在公司做其它事。中午叫外卖的时候,那些平时只要他在公司,就会热情地叫上他一起点外卖的同事意外地忽略了他,这一幕刚巧被曹赫奕看见了,便示意Angel把沈记年叫进自己的办公室。
沈记年其实并不太在意别人对自己的看法,和则往,不和则散,一群人也是吃,一个人也是吃,即使他很敏感地察觉出了新同事对他的态度转变,也并不大放在心上。
这个月,在杜云的协助下,他成功让王小姐接受了自己的方案。
就在昨天,王小姐付了订金。
此时此境,让客户满意,赚更多的钱,通过曹赫奕的关系拓展自己的人脉资源才是于他有益的,有用的。
剔除不必要的杜交,屏蔽闲杂人等的恶意,就能让他在不容易的生活里过得轻松。
何必在乎?
正在吃午饭的他在众人的目光环伺下被Angel请进了老板的办室。
那份报纸的内容曹赫奕早在几天前就让Angel 查清楚了,那种东西,虚虚实实,做不得真。
他潜意识里是觉得太不可思议,都是大老爷们,皮糙肉厚硬梆梆的,摸起来还能比女人更舒服?纯属扯淡。
沈记年走进来后,Angel带上门退了出去。
坐在老板台后面的曹赫奕招手示意他也坐,沈记年就在他对面坐了下来。
曹赫奕“咳”了声,便官腔十足地安慰道:“小沈同志,人活着是为了自己,甭管别人怎么臭你,你对得起自己就成。”
沈记年望着他,慢慢地眨了下眼,轻轻“嗯”了声。
曹赫奕有点挫败,自我检讨了一下,许是讲得不够深刻,不能让他认同。
“远的不说,就说咱市电视台前段时间风光无限的雷主编,人就因为牵了下女演员的手,就被整下了台,现在在卖鸡蛋灌饼,不照样活得美滋滋的……”曹赫奕本想用这个例子让沈记年晓得人都不容易,万事向前看。
不想沈记年脸色一程一景地阴暗下去。
“只是牵了女演员的手……”沈记年抿了下嘴,目光骤然冷毒起来,
曹赫奕被他的神色唬得说不下去了。
沈记年意识到自己失态了,马上改换表情,略带点调侃地看着曹赫奕说:“曹同志的谆谆教诲小沈铭记于心,会收进语录,时常诵吟。”
曹赫奕抖了下,随即如释重负地摆手道:“可别,我最怕念经声了。”
沈记年身子向前微倾,神色间尽是好奇与八卦:“奶牛,那位雷主编在哪儿卖鸡蛋灌饼,味道怎么样?你吃过嘛。”
曹赫奕惊了,眼前这位主,可向来是“事不关已,高高挂起”的,怎地今天这么有人味儿了。
“出了咱这幢楼,靠右边人行道向前走50米有条巷子,他家摊就摆在巷子口,早上7:00出摊,10:00收摊。我有时候起得晚,就会去他摊上买个饼凑合下。”曹赫奕说到这儿,停顿了下,微微蹙了下眉:“味道也那就样,不难吃。”
沈记年听完后,笑了下:“说来也巧,我家那弟弟最近正在闹罢工,不给我做饭了,我正愁早餐没着落呢。听你这么一说
,那明早我得去试试雷崇至做的鸡蛋饼到底是个什么味。”
“雷崇至?你认识他呀?”曹赫奕清楚记得自己刚才只是提了雷主编。
“我毕竟做了三年记者,知道一个主编的名字并不奇怪。”沈记年笑望住曹赫奕,隐在桌下的手暗暗揪了下衣角。
“奶牛,你放心,我自己的事情会自己处理好。一点过往恩怨,也不是什么大事。”沈记年说话间站起身来,边把椅子推到老板台台面下,边笑吟吟地说:“王小姐对我的方案还是有点异议,我再去跟她沟通下。”
曹赫奕盯着他的脸,点了下头:“那好,你去忙吧。”
沈记年离开后,曹赫奕把Angel叫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