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之前说的联络过的‘学校高层’，可靠性能保证么？”西路继续丢直球。
“九成能保证。”上司语气很郑重的说，“剩下的一成是我话不说死的习惯。所以你懂的吧？”
“嗯。我只是确认一下而已。”
“西路，我知道你有事说事。”上司叹了口气，“我们这边给你们的是尽最大程度保证的，科研人员是珍宝，我们怎么能随便把你们往火坑推呢。”
“我们知道。”埃尔温找个机会拉住话头，“应该事先有调查过，被害人有没有跟学校的谁谁谁有联络什么的吧？”
“为什么能确认是学校里的人？”西路在他问完之后接话。
“你们的问
题我可以一起回答。知道杀她的是学校的人的原因是在她被害的期间学校是不对外开放的，所有进来的人员需要学校的门禁卡，而她是当时学校的唯一的一名外来人员，你们看到她的职业了，她在市中心的农贸市场工作，是给农学院的试验田送所需的各式化肥来的。提供了差不多有两年了，所以她有农学院几位老师的联系电话。其他的再没有了。顺便这几位老师的嫌疑也已经被排除掉了。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学校的监控是坏了吗？还是说在死角？”
“两者都有。因为电路维修，学校有二十分钟是处在停电期的。”
“……这次停电有事先预告吗？”埃尔温抿了抿唇。
“提前两天全校通告。”
“被害人提前知道吗？”西路说。
“校园里醒目的地方都贴有告示，至于她看没看见就是另一回事了。”
“她送货应该是开车的，没办法走挂锁的小门。如果她想在这二十分钟里开车进出学校是不可能的吧？门都应该是电控的才对。”
“门禁的电力系统是单独的，总不能把人锁里面吧。”
“……”西路表情卡了一下，显然意识到了刚才犯了对她而言很少见的不怎么有趣的错误。埃尔温摇了摇头问道：“也就是说除了自带电池、有独立或备用电力系统的电力设施都不好用，门禁还有学校围墙护栏的感应系统独立供电所以维修不受影响？”
“对。很可惜监控的电路恰好处在停电范围内。”
“……这里面说，被害人的能力也是不稳定的。”西路拿起两页递给埃尔温，“还有前几代的精神状况都出现了异常，被害人是否也有这种情况？”
“基本正常。不过据第三代讲，她和第二代在控制别人的期间都有程度相近的失眠，即便入睡也非常浅。也就是说控制期间睡眠质量受到不小的影响。除此之外基本正常，极少数情况下会出现情绪激烈起伏，不过被害人控制的不错。”
“也就是说洗脑别人对自己也会有副作用？”
“是。控制期结束会慢慢好转。”
“还有。”西路说，“之前说通过造成能力者死亡获得能力，这个造成能力者死亡怎么判定？一定要杀死才能获得？几个人同时杀死一个人或者间接杀死，有什么讲究吗？”
“这个还在研究当中。还都是不确定因素，只能说，目前我们手上的这几代例子，都是通过‘将原能力者致死’获得的。”
“会不会跟‘致死’没关系，只是碰巧他们都死了呢？”
“我们这边支持这个说法的人也有不少喔，奈何案例太少，无法准确做出判断啊。”
“怎么发动能力？刚才说视线或声音，太隐晦了吧。这个是能力者能主动控制的？”埃尔温问。
“按被害人的说法，可以控制，只要‘下意识’地去做。但有时候会不会起作用。并不需要什么…特殊的语言。”
这人刚才多半想说“不需要咒语”之类的吧。
“距离呢？需要面对面吗？”
“就我们在第三代身上做过的实验来看，距离越近越好，第三代说过隔得远了‘没法集中注意力’。细节在资料里。”
“顺便一提，跟长相没关系哦。”见两人陷入沉思，上司继续说，“我要是说西路真是可爱跟我回家吧你会同意么，抱歉我只是开玩笑…不会同意对吧，我长得不也很帅吗……等等你们这是什么眼神？你看看我们的被害人，长得算中等偏上吧，成功的对我们的好几个实验对象施加了迷惑，不管对方的年龄性别以及性取向。这种使对方沦陷的能力是非常不正常的，刚才说的
‘对妨害的事物造成遗忘效果’更能够证明。”
“哇哦。”埃尔温调子平平的感叹。今天的第三次。
“嗯。”西路点点头看向埃尔温，埃尔温说，“我们回去仔细看看。”
“不过你们还真是冷静呢。”上司咂了下嘴，“通常来讲，说到这种能力的时候，不都是‘疯了吗在说什么鬼啊’。”
“是有点不可思议。但世界上就是有很多暂时解释不清楚的事情啊。”西路看着手上的文件夹，“慢慢解决掉就好了。”
“我的惊讶在知道自己国家还有这种特工机构的时候都已经耗光了。”埃尔温说。
“嗯，好得很。”看起来回答合格了，“有什么问题联络我。没意外的话二月份你们可以去学校了，其他材料晚些时候给你们。我等会儿还有个会议，就这样吧。第一次任务，好好表现。”
上司站起身整理了一下领带，在随后起身的西路和埃尔温的肩上拍了两下，等他俩也出办公室之后锁上门，溜达溜达着消失在两人的视线里。
他俩出门的时候雪依旧在下，势头似乎比之前小了些。触目皆是一片寂静的白色。两人一言不发的在楼外回廊里并肩走着，廊外无风，雪花静静飘落。走过下一个拐角往公寓区走的时候西路的步子突然慢了下来，埃尔温转头看她，西路停下脚步。埃尔温随着她的视线望去，外面地上堆着个雪人，歪歪扭扭，头上还缀了两只类似于兔子耳朵的长雪棒。
西路只是看着不说话，显然她在思索着什么。安静的等了一阵子，埃尔温偏过头：
“想堆雪人吗？”
西路收回视线，摇了摇头继续走，埃尔温耸了耸肩跟上她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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