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潜唐顺杆爬：“小野先生的意思是，要促成顾氏与日本商会的合作？”</p>

小野摇头，面露得意：“顾桑知道三菱商社吗？”</p>

顾潜唐道：“这是自然，日本鼎鼎大名的企业，旗下长崎造船厂规模很大。怎么，小野先生和三菱商社也有联系？”</p>

小野笑了下，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名片递了过去：“三菱商社在青岛开办了一家造船厂，由我负责生产和运营。”</p>

顾潜唐接过名片，上面用日语和中文写着，三菱商社青岛造船所，总经理 小野时尾，下面一行则是小了一号的字，日本中华总商会 华北地区担当。</p>

“担当就是负责人的意思吧？”顾潜唐又指着最下面一行日语问，“这一行是什么意思？”</p>

小野看了一眼，随口道：“哦，那是日本的地址。”说着不等顾潜唐反应，便道，“顾桑，我们在青岛的船厂规模很大，创造了近千人的就业。而且我们正在研发一种新型的汽轮机，如果成功，是将要被载入史册的。”</p>

顾潜唐不解道：“如此规模的大厂也需要合作吗？”</p>

小野高深莫测地看了他一眼：“我们对顾桑研制的新型轮船发动机很感兴趣。”</p>

顾潜唐顿了顿，默默地摇了摇头。</p>

小野并不气馁，继续道：“我们是有合作基础的，你有技术我们有资金。天津临海，顾氏又有现成的船坞，商社投资将其翻新扩建，并且投资新建，都还算在你的名下。有了新船坞，顾桑想实验什么新技术便游刃有余了，青岛造船所也可以全力支持。”</p>

顾潜唐望着他，缓缓开口：“小野先生，照您这么说，日本商社出钱又出力，我却是想做什么都行，还能再白得一个新船坞？这条件未免也太好了些。”</p>

小野笑笑：“其实还不止，我们合作之后，顾氏将获得三菱商社的注资，顾桑也将成为日本商会在华首席合作伙伴——获得全国贸易的优先和优惠代理权。还有，帝国将颁发给顾桑和太太日本国民待遇资格证明，你们，以后可以随意到日本生活。”</p>

这番话小野说得志得意满，虽然带着些口音，但还是听得出语气里满满的都是骄傲。</p>

顾潜唐不太清楚他这激昂的情绪是从何说起，为了目的即将达成，亦或者单纯只是因为他的“帝国”而自豪？反正这些所谓优厚的合作条件听起来好像有点，怎么说呢，有点无聊。</p>

是的，顾潜唐此时此刻心里就是这种感觉，虽然今天这场会面是自己想要的，可到了这个时候，尤其是听了小野的话，他却特别想骂人。</p>

“这个合作的条件确实足够吸引人，但是我不太明白。”顾潜唐深吸一口气，“这样吃亏的合作，您为什么要提出来？”</p>

顾潜唐偷偷打量了小野一眼，见他神色忽然轻松，心里止不住地来气，果然就是李昭翎在外面推波助澜，这人还真是不撞南墙不回头，早晚叫他吃个大亏他才知道跟日本人伙着没有好下场。</p>

不过现在不是气恼这个的时候，顾潜唐沉了沉，端起茶杯“咕咚咕咚”给自己灌了一杯茶，重重地把杯子往茶几上一放，长叹一声：“哎，真是流年不利！”</p>

小野眼睛一亮，上赶着给他续了茶，问道：“顾桑，何出此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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