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给也可以,要么你现在去向圣上告发宁都王与宁都王妃,要么,你就等着给你的小女儿收尸吧!哦,对了,告发不一定能免罪,你想要到时候我替你小女儿说话,最好狠心一点,王府上下,我不想放过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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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国公府。
与事前军事部署一致,齐国很快撤兵,突厥亦退。听着哥舒彦的禀告,宇文护单手支额,另只手的两根手指一下一下敲击着桌案,配合着他抿成直线的唇和高高吊起的眉梢,清清楚楚地传达出他心底的不悦与烦躁。刚回京就遇上这种事,任谁都会感到烦心。
独孤般若
苦求未果,其父独孤信亦与她离心,无法劝服宁都王起兵救回伽罗,无奈之下至晋国公府求见半个时辰前刚回府的宇文护。宇文护并不想见她,他们俩本该在她出嫁时就断的彻彻底底,可如今她来了,在雪中站着,雪花飘落在她的双鬓,他终是不忍,撑开侍女递上来的伞,走向她,轻轻地对她说:“进去吧,外面雪大。”
“我求求你救救伽罗,她伤的很重!”她向他哀求道。
“怎么?你那废柴丈夫帮不了你,你就来求我了?独孤般若,你我既非血亲,亦未结发,你怕是找错人了吧。”他笑着对她说。
独孤般若没有说话,泪水从她的脸颊流了下来,她双眼红肿,显得异常憔悴,心中不忍,他如是说,“对不起,是我错了,我不应该那伽罗的事跟你开玩笑,有什么话到屋里说。”
屋里烧着炭火,暖意绵绵的,可独孤般若的心却在这样的对比中感到异常寒冷,侍女们奉上了茶,独孤般若诉说着伽罗的遭遇,宇文护倒上茶,仿佛欲与她对饮。
独孤般若没有心思和他做这些风花雪月之事,哀求道:“她伤的真的很严重,就算太医在她身边也无用,以伽罗现在的状况,根本无法在天牢里待着,外面的风雪那么大,那里那么冷,她抗不下去的!”
“我这就找人去拿些锦被还有炭火,虽然天牢不归我管,但我这个大司马的面子,他们应该还是要给的。明日我便上奏,这一切都是一场误会,你那边找个人出来顶罪,伽罗一定会没事的。”
独孤般若却无法忍受他的方案,“不,你今天就去,将伽罗救出来!”
“今天这么晚了,圣上说不定已经歇息了。再说了,大军还未还朝,我现在进宫,难道逼他下旨吗?”
独孤般若笃定道:“对,逼他下旨!”
说得轻巧,大军还在城外,他靠什么逼他,“般若,世间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征战沙场,纵横朝堂,开创帝业,所需要付出的代价可不是一点半点。这一切,我见的多了,如今伽罗受点苦又算得了什么呢?”
“不知道这样,”独孤般若竟然开始宽衣解带,宇文护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一件一件地脱掉身上的衣物,而后紧紧抱住她,是怎样的绝望让她这样一个骄傲的世家嫡女做出这样突破底线的事,她这样地想要保护想保护的人,如同他当年一般,连这样的要求他都无法满足她吗。
多年之后,回想起这天,宇文护不得不承认她此时的柔弱,她的泪水,让他心生爱怜,她总是在他快要对她死心之时用向他示弱,击中他心中最柔软的部分,她是他的劫,是整个宇文家族的劫。
她的献身几乎让他失去了理智,而楚国公赵贵正在宫中埋伏好兵马等着他自投罗网。他最终没有成行,因为赵贵等来的是宇文邕,他来替独孤伽罗顶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