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宇文护那小子这么快就急不可耐了,可惜晋阳打下又该归谁呢?”
崔猷早料到他会有此问,“太师帅军攻打洛阳,这晋阳的诸事,自然由大可汗与齐国的守将决定。”
“好!不过,周帝与太师不和,他就不怕有人背后捅刀子,不怕我反悔?”
“从前先帝与可汗共敦邻好,柔然邓叔子三千人来投降,可汗既要,先帝便给,先帝既信,可汗亦诚,如今太师当政也是一样的。”崔猷说着微笑着品了品手中的马奶酒,“这马奶酒,还是在突厥喝,最为纯粹。”
“嗯,还不错,我允了!”木杆可汗阿史那俟斤道,“不过,你以为我这么容易就被你们的花言巧语欺骗么,先南征,再联姻,想娶公主,要么,宇文毓废了他那皇后,要么,宇文护登上帝位再来!”
-----------------※※---------------※※-------------------※※-------------------
明珠独坐在帐中,北疆的风雪来的是这样的早,正如她此刻的心情,静静地听着下属的禀告,她淡淡地“嗯”了一声,便不再言语。她知道她的叔父会拒婚,从她回到突厥王庭的那天起,她又重新成为了一个政治筹码。
“你拒绝了他?”明珠走进王庭大帐。
“怎么,去周国了一趟,爱上宇文护了?”阿史那俟斤不屑道,“他给的筹码远远不够。”
“所以你在等他加大筹码?或者是齐国?他不会,齐国也不会。”明珠笃定地说道。
“他会不会我不在乎,你,不是一个应该嫁出去的人。” 阿史那俟斤把玩着手中的金杯,任由杯中酒洒在地上,“如同这酒,在杯中的意义远高过洒出来的意义。”
“看来在叔父眼中,我是可居的奇货,可惜奇货却也是有价的,这价也不是一成不变的。”
阿史那俟斤看着自己的侄女,“你变了,这价也变了。”
明珠走上前去,为木杆可汗重新斟满一杯酒,“这酒敞开放久了,便也没这么烈了,人也是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