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她的好友沈音那样。

沈音小时候突然梦见自己Z市住的奶奶躺在医院跟她说话，隔天就传来坏消息——沈音奶奶病重。

早上五点，天空已经开始有了些许光亮从云层中穿透出来，但仍是有些黑压压的。

路湦小声的关上房间门后，蹑手蹑脚的走进卫生间开始洗漱。

现在距离爸妈要起床的时间还有半个小时，但能尽量不让他们提早醒就尽量避免吧。

他们应该昨晚很晚才收摊回来，根本没睡多久啊。

她刷着牙想着梦中的自己烦恼中考填志愿的事情，她微皱了眉，可能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吧。虽然班主任还没有将志愿表发下来，但最近周围的同学都在讨论这件事情。

沈音要去S市读3+2，而自己还没想好怎么填志愿。

以及……怎么跟父母开口择校录取线的事情。

择校线的学费高昂，开口，勉强父母，似乎就是一种强求。

她捧着牛奶和面包走回自己的房间，快速解决完后，开始背诵单词。

五点半的时候，天色开始呈现暖洋洋的橙黄色，她抬头就能看见她桌前窗外那冉冉升起的太阳。

门外响起小而微弱的拖鞋趿拉的声音，一下两下。

路湦重新将注意力拉回来，开始认真背单词。

今天上课的时候，班主任王老师果然提了中考志愿的事情，包括如何填写、注意事项都一一与同学们说了。

“同学们对中考填志愿的事情有什么不清楚，欢迎随时到办公室来询问老师。好，下课。”

与梦中不一样的是，课后，王老师把她和李宇叫到了办公室。

李宇是班长，也是年级第一。三年来成绩无一次下滑。

她跟李宇对视了一眼，彼此眼里都平淡无波。

平日里两人都没有什么接触，除了有个同班同学的名头外，熟稔程度比之陌生人无二。

王老师见他们都神情平淡，也不卖弄关子，直接开诚布公的道：“班里前十的同学就剩你们两个我还没有询问过志愿的事了，你们怎么想的？”

李宇面色淡然，似乎早就料到了老师会询问他，他非常快就回答道：“我会报考市一中作为第一志愿，包括择校线也一并报了。”

路湦在旁边听着，知道李宇可以说

是准一中生了。

毕竟市一中对于李宇来说并不算难，何况人家连高价的择校录取线也一并报了，可见对一中也是势在必得了。

王老师点点头，说：“那挺好的，还怕你不报择校线呢。毕竟市一中择校线是贵，但是毕竟人家的升学率和师资摆在那里。”

说完，她摆摆手示意李宇可以走了。

待李宇走后，王老师看向她面前低着头有些安静内向的女孩子，她长长的睫毛紧张的颤动着，像只扑闪着翅膀的蝴蝶。

“路湦你怎么想呢？”路湦似乎有些受惊的抬起头看着老师。

王老师看着路湦的乌黑大眼睛，像是一只受惊的小鹿。想说这怎么自己带路湦这个班三年了，这孩子还这么怕自己。但想到这孩子的性子，还是将到口的玩笑话收了回去。

这孩子这性子。

还是不要随便开玩笑为好。

“老师，我还没想好。”路湦为难的开口。

王老师是知道路湦家里情况的，条件不算好，所以想在填志愿前想先问问路湦，以免这孩子连提都不提就这样填了县高。

“填择校线吗？”

路湦看着老师，想到家里情况，说：“还没跟父母说。”

“择校线确实昂贵，但是万一上不了一中也填个师资比较好的学校吧。你也知道，县高每年上一本线的有多少人吧？”

路湦咬着下唇点点头，她知道的，所以她才一直在犹豫要怎么跟父母说择校线的事情。

之前她跟父母谈过中考志愿的事情，但当时距离真正要填还有很长一段时间。

当时路湦爸妈就向路湦表达了，他们希望她如果读不了一中就读县高的想法。

路湦也明白父母的意思，一中如果录取线上不了就算了，留在县高也不错，还方便他们照顾她。

只是……她没有信心自己能成为县高那为数不多的上一本线的人。

去年上一本线有5人，2人理科，3人文科，其中还有1名艺术生。

往年的数据也差不多这样。

就冲着这县高这数据。

老实说，她不想上县高。可能县高的师资比起别的学校来没有差多少，可是学习氛围这个隐形环境就差多了。学习氛围这东西，看似没有什么，其实很影响人的。路湦常常想，如果她一开始没有进重点班，没有遇到这么一群好学、上进的同学，可能也不会真正的明白，对于她这样没有其他特长的普通孩子，学习可能真的是唯一的出路了。

可是如果她中考真的考得不够好，好像也只能上县高了吧。

她沉默地想着没有说话，王老师也明白这女孩的为难，道：“你的成绩不太稳定，能不能上一中还是有点危险的。”

路湦这孩子学习上也算有些天赋，语文数学物理化学都不是问题，唯有英语和历史政治发挥不稳定影响整体分数。

但怎么着也是个级前十的苗子，她看不得这样的孩子去报县高。

虽说县高师资没有那么不好，但是有多少好苗子进了县高后就沦为众人的例子已经数不胜数了。

有时候，师资是一回事，校风更是一回事。

“老师，我也知道我有很大几率上不了一中录取线，但是择校线实在是太为难了。”她一直沉默，最后憋红了脸向老师道出自己的为难。

作者有话要说：　　男主：听说我的女主很丑？

作者：不要相信一个有躯体变形障碍的人的自我描述。

路湦：？？？

路湦（sheng第

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