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遂依旧保持着方才那色眯眯的腔调道,“我来城里看朋友,无奈朋友卧病在床,我听了一大夫的意见就来山上打山鸡,结果山鸡没抓住,我误食野果又迷了路,一个不小心就到了这里。敢问有何不妥吗?不过话又说回来,这里又不是你家的,你管来这里干嘛?”
“呵,打山鸡?真是可笑,你一个弱不禁风的白面书生,会打山鸡,你唬谁呢?”付箐突然冷笑道。
罗城也用一种你撒谎也不打打草稿的表情看了过来。
她被这眼神深深给刺激到了,却还是很好的克制住自己想要一拳抡在他脸上的冲动。心道,看来,这三人并没有苒苒那丫头好骗啊。
要是这样的话,她可得实行有战略的忽悠技能了。
于是,她冲着第一个突破口付箐跨了一步过去,挺胸抬头怒道:“怎么,看不起书生啊?我弱不禁风我乐意,我喜欢,我追求时尚身材好,还是你呢一身肥膘,说的好听点是圆润,说的不好听就是一圆球搁哪哪占地儿。凭什么弱不禁风就不能打山鸡了?愚妇,偏见……哼,我还没说你一黄花大闺女不在闺房悲春伤秋,织布绣花,跑出来抛头露面成何体统呢……”
“……放肆!”
“你,你,你……好你个刁民,你竟敢对本宫如此无礼,你简直胆大妄为……景哥哥,你看他如此欺负于我,你可要为我做主啊,呜……”
“……”初月说的正畅快,华景突然呵斥一声,她毫无防备的吓得一抖,正要怒怼过去,一抬头恰瞧着付箐略带哭腔极尽委屈的拽住华景另一只胳膊轻轻摇晃,弱弱撒娇。
听到这声音,她浑身又是一抖。
“……”
这……这还是她认识的那个付箐吗?
一个人的性格当真能这么快的改变吗?她不在的这五年里,付箐到底经历了些什么,以至于她成了现在这样擅于妒忌,扮演柔弱还会发嗲撒娇的小女子了?
难道,是因为太子妃的位置吗?可是五年前的十多年里,她从未表现出一丝丝她对那个位置的向往或者是兴趣啊?
这又是为什么?
为什么华景会白发?
为什么付箐会变了性子?
为什么他们三人之间的关系成了现在这样?
实在看的不舒服,既然已经惹哭了付箐,倒不如再加点火洒点油,正想再追加两句,怎料手腕又突然被人猛地一拽,她受力不均,脚下没来得及反应,身子径直向后摔了去。
惊叫一声,身子突然被人拦腰搂住,她惊吓恍神之间,华景扶着她站稳,接着又抓住了她的手腕。或者说,他本就一直抓着,从未松开。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最好想清楚了再回答我,你究竟为什么一个人来孤
山,来这里做什么?”华景冷冷的说道。
见华景目光如刀,戾气越来越重,她遂指了指被抓的已经泛红的手腕,觉得如果不说些猛料的话,他必然是不会信的,于是道:“哎,好吧,看在你这么执着的份上,告诉你也没什么。我叫连暮,连接的连,暮晚的暮,来这里不过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给某些孤魂寻个安身之所罢了。”
想了想,又补充了句:“顺道再找找看有没有什么陈芝麻烂谷子的传奇秘辛,等我回去了也好对我家乡的父老乡亲们炫耀吹嘘一番不是……当然了,看朋友想给他带点东西回去补补,这才是我眼下最要紧的事。好了,你想知道的我都一五一十的告诉你了,现在,你总该松开我的手了吧……啊,疼疼疼,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讲理,我都告诉你了你能不能轻点……啊……”
华景猛地将她手腕拽到胸前,双眸微眯,散射出的气息简直要杀人,“当真是受人所托?”
“真,比真金还真。”她被他手上的力气捏的疼的简直也想杀人,却只能点头肯定。这混蛋,以前明明很温润啊,认识他十来年,可没见过他与谁红过来,跟谁这么较真过。
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哼,慕容华景,你给我等着,今日这笔账,我给你记着。我们来日方长。
“你说的都是真话,没骗我?”华景微微眯着眼,一道犀利的目光直直逼迫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