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鬼捂着脖子，想喘气发现无气可喘只得挠头。

红鬼跑过去小心翼翼地帮她把匕首摁回去，问她：“疼吗？”

她摇摇头，咧嘴笑道：“不疼啊。”真的不疼，鬼要怎么疼？

“真的？”

“嗯……将军！”

闻慵御剑归来，对她颔首，平静地道：“共一百具。”见步幽变回真身，他又奇道：“变回来了啊。”

寒栖起身，拿不准他什么心情，只道：“看来得请其他仙官一起把这些士兵送到渡海。”

亡魂往生本该由地狱把控，但若是像这些士兵一样，身为人杰因意外魂魄受损不得超生的话，就会被送到天界渡海，待魂魄集齐后便可去找阎王投胎转世。

闻慵点头，“肩鬼烧城一事已经了结，仙君先回去吧，明日我会亲自请其他仙官的。”

他提剑掷地，一道屏障出现将曲安城覆盖。

“好。”寒栖应下，对他简单告别后离去。

步幽立即跟上去。红鬼拉着肩鬼要跟上，发现拉不动。

“肩鬼，走啦。”

肩鬼看着闻慵不愿意动，闻慵对她一笑柔声道：“走吧。”

她遂点头，欢声道句：“将军再见”便捞起小小的红鬼跑了。

远离城门后，寒栖停步。步幽跑到他身旁道：“花神大人，我送你回去。”

寒栖蹙眉，“不用了，我能回去。”

他扬手欲捏诀想起什么又停下了。

“那跟我去鬼界吧，你现在也没打算回去不是吗？”步幽。

“对啊对啊，花神大人去鬼界吧，鬼界可好玩了，今天去还有鬼怪祭哦。”

红鬼从肩鬼怀里冒出头帮腔。他倒是变得快，发觉自家老大对这位神仙不一般就百般讨喜，全然记不得之前说人家蠢的事。

他拽肩鬼衣袖，小声道：“肩鬼帮忙啊。”

肩鬼呆愣地点头，

对寒栖木讷地道：“鬼界，很好玩。”

寒栖定睛看她。当初在雪海凝渊，她浑身戾气跟他对战时全然是另一副样子，不比现在这般呆滞安静。虽不知方才闻慵和她发生什么，不过看来闻慵不打算除她。

面对三双期待的眼睛，寒栖霜面未改拂袖离去。

“寒栖。”

步幽再想追，他似是恼怒，说出句:“神鬼殊途，你莫再追来。”

步幽被“神鬼殊途”四字砸得僵住，慢慢收回脚后定在原地。

“老大，我们去哪儿？”肩鬼。

步幽沉声道：“回鬼界。”

夕阳西下，肩鬼跟上余晖中的步幽。

她回望城池一眼，问步幽：“老大，以后可以不让我灰飞烟灭吗？”

“为什么？之前一直不在乎。”步幽。

“灰飞烟灭就看不到将军了，肩鬼想报恩啊。”

“报恩？”步幽释笑，给她一个暴栗，“我的恩还没报完。”

“老大要什么就会有什么，肩鬼没有用啊。”肩鬼捂头。

“……”

“对，你没有用。”

闻慵在城墙周围布好结界，走进城池发现许多百姓在躲在城门后偷看。

见被发现，百姓们走到他面前。有人问他：

“您是我们天尘的将军吗？”

方才绿鬼的话一字不差被他们听去。

闻慵犹豫片刻，道：“我不是。”

“呲——”

刺耳的龟裂声响起。闻慵看向结界时心里隐隐不安。他让他们各回各家。

“各位都回家吧，明天之前千万莫出来。”

人们纷纷归家，时不时回头望望这位俊朗的神仙。

一位满头白发的老人拄着拐杖，始终没离开。闻慵不禁问他：“您有什么事吗？”

老人用拐杖指结界问:“哪里面是什么啊？”

闻慵面色一变，想来是寒栖仙君一行离去后他们才来的，好在他结界迅速没让他们看见那士兵墙。

他回道:“没什么老人家，只是结界来以防意外。”

老人抿唇看他良久，终究没继续追问，临走时回头又问:“神仙您今晚到老头子我那儿歇息么？”

闻慵神色柔和下来，摇头轻笑，“不用了，我得守着城墙，您快回去吧。”

从前行军时常遇到百姓邀请去家里的情况，不过现在他的士兵都不在了。

老人也不多说，叮嘱他小心后便柱杖离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