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宣室。
一楠木桌摆置在中央,其上有几卷散乱的书卷,薄如蝉翼的窗纸透过几束白亮的光,映在地面上一个个格框,穿过书房,来到起居的小室,书房与小室仅有一展屏风相隔,墨荷翩跹绽放于屏风上。
因刘欣的后宫还未充盈起来,所以晚上还是住宣室。
我在屏风后换回常服,换到一半,就听到断断续续的犹豫敲门声。
我解衣扣的手一顿:“进来。”
门外又没了动静。
等了半晌,我有些不耐,重复道:“我说,进来。”
空了几秒,门吱呀一声开了,又关上。
进来的人脚步很轻,像是隔着棉花踩沙子上,小心谨慎,怕惊动了人。
久久那人站定,深吸口气,声线尽力平和——
“下官董贤,应召来侍奉皇上。”
什么,侍奉?
一种不祥的预感浮上。我匆匆整理好衣物,从屏风后面走出来。撩开朱丹纱帘,抬眼只觉眼前一花,心脏再次不受控制疯狂鼓动。
站在自己面前的郎官董贤,头发是披散的,墨色光泽的青丝直垂及腰际,双足赤着站在地上,脚趾圆润光滑。
最重要的是,他身上几乎未着寸缕,赤身裸体地敞现在自己眼前,肌肤白皙,胸前两颗**便越发鲜明,绽放着怯怯的艳色,除此之外,锁骨突出、脖颈修长,异常诱人。小腹紧致,似凝脂般白润,胯骨内凹,再向下……
一片轰鸣,大脑里有根弦断掉了。
眼前这具身体是自己的。,
至少可以说,和自己的一样。
即使受了原身影响,那也只是身体受了影响,尚可思考,分得清心动与心惊的感觉。
坐到小榻上,视线扫过去,那身体的细节便看得更清楚。
似乎比自己从前的更瘦削一些,更白一些,整体显得更纤细瘦弱,却也足够漂亮。
似乎比自己从前的更瘦削一些,更白一些,整体显得更纤细瘦弱,却也足够漂亮。
董贤闭上双眼,跪在地上:“请皇上享用。”
“……”
这样下去不行,自己不是刘欣,不需要爱上董贤,更不可能为一个男人断送性命,间接断送大汉江山。
现在,有一件事自己必须去做……
对方见自己许久不说话,脸色有些泛白,深吸口气,道:“皇上,臣……”
我侧开头不看他,道:“把衣服穿上。”
这句话说得对方身体晃了晃,嘴唇失了血色,几乎说不出话来。
董贤默默垂头跪着,过了一会儿,拜伏磕地:“皇上,下官该死,请皇上赐臣一死。”
我背过身冷声道:“为何该死?”
“臣……自作聪明,冒犯了陛下。”他仍跪伏着,声音并不大镇定。
“以色侍人,牟取财权,倒是个古今通用的好法子。这是谁想出来的主意?”我斜瞥了他一眼。
董贤沉默了一会儿,咬唇:“是臣自作主张。”
“是吗。”我无情绪地反问,顿一顿,“那你想从朕这里谋取什么?你想要财,想要权利,或者别的?”
董贤勉强笑了一下,摇头道:“臣不知道,或许是一时被迷了心窍,臣……一时鬼迷心窍,竟觉得那一瞬间……”最后几个字他没说出,似是他自己亦觉着荒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