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室那位。”宁丞言淡淡一笑,向他伸出
袖摆,“这里不能待太久,我带你上去。”
漫天炽焰将宁丞言的脸衬得柔如美玉,那双漆黑深邃的眸子,宛如贮藏着漫天星河,连跃跃火光都比不上半分。
封舟看着他的脸,脑海里浮出他救人一命,却倍受煞刑时的样子,顷刻间,好像有什么东西落入了他的心脏,将那里收拾的干干净净。
他忽地一笑,撩开那碍事的袖摆,攥住了宁丞言的手。就好像,要把这个人的这一刻,亦或是这一刻的这个人,妥帖地放进那个一尘不染的地方。
两手相握,宁丞言面上刷的染上一层薄红,他匆匆低下头,椎骨鞭向烈焰中猛地一掷,借力回了上面。
封舟看见,他好像连耳朵尖都红了。
片刻后,手术室门打开,殷渊面色泛红地被推了出来。
他就像做了一场梦,身上没什么力气,视线也模模糊糊的。保镖把他推回车里,按照宁丞言吩咐,载着他回了医院静养。
碍着一群视线,封舟刚才没好意思出来,等人离开,他才摸着鼻子,慢悠悠地走出手术室。
宁丞言站在走廊上,望着殷渊离开的方向,不知在想什么。
封舟看他发愣,蹑手蹑脚地过去,对着他耳朵眼吹了口气:“想什么呐?”
话音未落,宁丞言腰身一软,半跪在地上,咳出一口鲜血。
封舟面色一紧,拦腰将人抱起来,平放在手术床上:“你怎么了?”
刺眼的白色手术灯,照的宁丞言有些睁不开眼睛,他抬手遮了遮,气力不足地叫出一个名字:“禺疆…禺疆……”而后头一偏,再无知觉。
封舟忽然想起来,方才在炽焰中救他的那个是黑眸,而他在资料库见到的那个,却是金眸。
想法只是偶然一个闪现,他并未细细琢磨,直接抱起人出了手术室。
此刻的调查局乱的像一锅粥,几个领导听说殷渊出事,纷纷开着车过来问罪。偏偏封舟又不在,一群拿工资办事儿的小喽罗没有大树可靠,被领导骂的狗血喷头,也只能忍着。
这帮人平常有封舟罩着还好,老大一走,个个就跟失去主心骨似的,蔫的不行。
臧竹忍不下去,趁领导没注意,偷摸溜到后边,给封舟发信息求救。
一条信息还没编辑完,大门嘭一声被人踢开了,看见来人,大家伙松一口气,露出释然的表情。
封舟却看都没看这帮人,把宁丞言抱进他的休息室,立马给许伶打电话,让他过来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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