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他再也忍不住了,不等蛋黄酥嚼完,就深吸一口气,想
把话吐出来。
哪儿想一吸气,酥皮直接卡进嗓子眼,差点没给他卡死。
“咳咳咳咳咳咳……”
目睹全程的费城再次傻子附体:“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封局,让你不老实,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呛住了吧,该!”
封舟没力气理他,端起宁丞言那杯水就喝,一时间,众人几乎异口同声地惊呼:“费局,水烫!”
封局好像聋了,在二十多个人瞪得像铜铃似的卡姿兰大眼睛里,直接一个牛饮,水杯见了底。
喝完,对上宁丞言说不出什么表情的脸,他毅然反应过来,生硬地干笑两声,伸着舌头拿手扇风:“烫,烫死我了呀……”
其实一点都不烫,相反,在宁丞言握住杯身的那一刻,纵然是滚烫的茶叶水,也被他掌心间煞骨的寒气冻的毫无温度可言。他甚至不敢握住太长时间,他知道,就算是一两秒,杯子也极有可能会结冰冻裂。
宁丞言闭上眼,不忍心看封舟这个蹩脚的演技。
他甚至天崩地裂地想,完了,自己这个身份迟早得让封舟给他打包兜出去。
封舟看着脸皮怪厚,但他还是要脸的,不耐烦摆摆手,光明正大地给自己铺台阶:“看什么呀,不知道你们领导天生痛觉迟钝?别看了,再看扣工资!”
一群人唰一下扭脸,不再看了,速度快的能气死闪电。
整治完手下,他换上一副和煦的笑脸,有些讨好意味地扭过头看宁丞言。
宁丞言还没听见开口,桌下的手先被攥住了,封舟滚烫的掌心包裹住他的右手,暖了好一会也没暖热。
他心疼地开玩笑说:“你瞧,你要是跟了我,以后我都不用买空调,热了就脱光搂着你抱一抱,跟一移动制冷机似的,多好。”
宁丞言的眸子倏地沉了下去,斥责道:“瞎说什么,不准胡闹!”
“谁胡闹了?哦,大概你还不知道,”封舟抬起眼,灿灿烂烂地呲牙一笑,“调查局局长属蚊香,从一下生就是个弯的。初中那会我追一个足球队的小男孩,为此我爸还揍我一顿,跟我断绝了关系。幸亏我有个思想开放的老妈,不过,在我十三岁的时候,她出了场事故,好不容易被抢救活,结果不足一年又跳楼死了。”
宁丞言不知道该说什么,半晌,幽幽道:“好歹你还有父母。”
……他连他爹他妈的残骸都见不到。
封舟想不到他这个脑回路到底是什么形状的,按常理讲,难道他不该安慰他一句节哀,或者让他别想太多,明天会更好?
本想卖惨博得美人同情,万万没想到,美人不是正常人,连脑回路都跟正常人不一样。
封舟眼珠一转,脸上露出点同情,拍拍宁丞言的肩膀,大方安慰美人道:“你比我还惨,不过没关系,看开点,明天会更好。”
宁丞言看着他那双黑漆漆的瞳孔,那张脸,脑海中忽然浮上一个女人,两张脸相似度百分之八十,几乎要重叠到一块。
他差点就忍不住要开口,话到嘴边,服务员端着菜肴上来,怔了怔,他又把话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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