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马,我
要去箎川一趟。”
是玥那家伙拍着胸脯跟她保证,此毒无人能解,她才放心离去的,未曾想到,竟会有人多管闲事。
深夜,箎川官道。
尸体已派人清理了,只剩下浓浓的血腥味弥散在这狭长的谷中,激起山林里的阵阵狼嚎 。马儿不安的在微凉的夜风中跺脚,被越南舟轻抚马鬃安定了情绪。
越南舟站在漆黑的官道上,收敛了白日的凌厉。朦胧的月色落满肩头,给她镀上了一层凄美的哀伤,恍若未觉。她看着不远处在月光下泛着荧荧白光的狼形玉佩,久久未动……
五日后,箎川。
“女……小友,小友!”
身着淡青色衣衫的老者屁颠屁颠的跟在一个年轻男子身后,急急的叫道。他想叫女娃来着,却被白衣男子一个锐利的眼神给生生逼得改了口。
“你就给老头我透露一下嘛,下毒之人是谁?那样的毒真是稀奇得不得了呀!”
白衫男子转过身来耐心的道:“老叟自我醒来已问了不下五次,救命之恩,在下没齿难忘,只是有些事仍得回去再追察。”
话音刚落,老者的表情瞬间就蔫得像棵十日未浇水的白菜一样。
男子有些于心不忍,却还是继续问道:“若是明了,在下定会遣人回来相告。老叟救下我时,可有看到身旁的一枚玉佩?”
玉佩吗……由于没问到自己想要的东西,老者撇着嘴有些兴致缺缺地回想起来……
那日,越南舟走后不久,一个背着药篓子的老头从树后探头探脑地走出来。看着满地的尸体,有些后怕地拍着心口道:
“老头子我一大早上山就为了采点草药,差点儿就把老命折在这了。”
说完生怕越南舟会调头回来,于是踮起脚尖偷偷摸摸地走过去。经过顾子叙身旁时,看到他肩头泛黑的血,眼睛刷的一下就亮了。当即蹲下一把抓起顾子叙的手按在脉上。片刻后,原想伸去扒衣衫查看伤口的手顿时僵住,悻悻地收回,喃喃道:
“是个女娃呀……”
……
老者回神,摆着手没好气地答道:“当时一心扑在你的伤上,哪有时间看啥玉佩,去去去,别烦我!”
院子里的一众侍卫顿时就乐了,到底谁烦谁啊这是。
……
午间,太阳变得烈了些。清早喧闹的人声已散去。顾子叙忧心得很,了无睡意,撑着头独自坐在院子里出神。
门口跑进来一个不过总角之年的小女孩,闷声撞进顾子叙的怀抱中,拉回了她神游的思绪。
顾子叙唤了声,小姑娘头也不抬,瓮声瓮气地道:“师傅说顾姐姐夜里便要走了,阿清不舍。”
说完竟隐隐有些哭腔。顾子叙心下不忍,柔声安慰道:
“阿清不哭了可好,顾……”
顾子叙顿了一下,还是有些不适应这个称呼。
“等处理好郢都的事,顾姐姐会回来看阿清的,阿清要乖些,学好师傅的医术,可好?”
小姑娘埋头在她的腰间,未作答。
“阿清?”
“嗯……阿清会的。”
……
即使伤未痊愈,顾子叙终是决定夜里动身了。郢都的事等不了那么久。
古语有云:“险则安。”一行人又踏上了箎川的官道。顾子叙在月色下望着狼形玉佩碎裂的地方出神,那里已然空无一物……
顾子叙不停地挥动马鞭,吓得身后的杨将军直喊‘殿下慢些’。可在路上耽搁了这么久,顾子叙哪里敢慢下来。
郢都,还有她不能放下的一切。或许,还有她的舟儿……
作者有话要说: 写着写着发现阿时菇凉被我给写丢了,不行,得回去改改,找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