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知道我自己为什么要这么问,但我却隐隐约约的感觉到我们的距离渐渐的远了,明明是认识很久的,却像是刚认识不久。
“也一样。”临风回答道。
“那你可得记得你说的。”我开玩笑的说。
我看着高速路上稀松的车辆,突然有种想安定下来的感觉,大概是回了趟家,想清楚了很多,最喜欢的不一定最适合,但是最适合肯定不会是最喜欢的,或许我早该明白,恋爱和结婚从来都是两回事,是我一直在寻找着相同点。
不一会儿,就到了小区楼下,下了车,临风帮我把行李箱搬上楼,我拿出钥匙打开门,临风的手机熟悉的铃声响起来,他看了下挂掉了。
“可是医院有急事?”我问道。
“不,打错了的,陌生的号码。”
“这年头真的是诈骗电话很多。”我敷衍道。虽然我看得不是很清晰,但是明明手机屏幕上来的电话是有备注,并不是临风口中所说得陌生的号码。
“好了,你刚到,途中肯定也休息不好,我这就不打扰,你好好休息。”临风说。
我点点头没有说话,就看到临风急匆匆的下楼,头也没转,以前他口中虽然念叨着要走,但是总是会耗个几十分钟才会慢慢离去,他再也不是我认识的临风了。
因为坐了车的缘故,有些不太舒服,洗了个澡,带着一丝的顾虑入睡了,连行李箱里的衣物也没有整理。
小时候常听老人说,睡觉时不能带着情绪
入睡,不然做梦的时候会特别的云里雾里,醒来时也会特别累。
因为梦里躁动不安,有些事总是有口难辨,有些人渐行渐远,也不知睡了多久,我慢慢地睁开眼,口特别干,整幅身子很沉重,像是高中那会刚跑完八百米。
我于是看向窗外,夜幕已经降临了,才想起来要做饭,撩开被子坐起来穿好拖鞋想要走时,险些跌倒,大概是之前几个小时处在一个睡眠的状态,供血有些不足,所以我坐下缓解下就开门去厨房,经过客厅就看到了一桌子的菜,是安之回来了。
“醒了?”安之说。
还没等我回过头来,安之就把最后一个汤捧了上来放在桌子上,示意着我坐下,我坐在老座位上,不客气的拿起碗就去盛汤,对于汤,我真的是很难抵抗的了。
“就知道你喜欢喝汤。”安之接着说。
“那我就不客气了。”我回到道。
说完我送了一口汤进去嘴里,还是一样,带有安之特别的味道,因为我爸爸是厨师,他说每个人有每个人做菜的手法和心得,同同一个菜,也会做出不同的味道,果然这句话在我和安之身上印证了。
“怎么样?还可以吧?”
“不错。”
“还好今天没收病人,下班的早,就知道你做了车不舒服,所以我就自己上手做饭了。”
“哎呀,你可是好久没碰你那“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手了,今儿个我可有口福了。”
“那还不是因为我在病房忙,这才几乎都是你做饭。”
“好吧!这理由我没法反驳。”
“怎么样?回了趟家感觉你气色都好多了。”
“嗯,该放下的,该见得,都处理好了。”
“这才是你。”
“许是因为我久不在病房呆,生死看得没那么淡。”
“活着的人好好照顾自己,逝去的人好好忘记。”
“嗯,没错。”我笑着说。
于是把碗里剩下的汤都是喝掉,趁着汤还热乎,我又添了一碗,口中吃着安之给我夹的麻婆豆腐,辣辣的吃下去顿时感觉胃里舒服多了,舒服之余我想起了临风。
我抬头问:“安之,我不在的这一个月里,临风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临风没跟你说?”
“今儿个他接我的时候,我就感觉不对劲,果然是发生了事,你给我说说看。”
“其实我也不确定,那天刚好不是我值夜班,是舒敏姐当班,搭班的正是临风,说是浅月的父母气冲冲的来找临风,后面追上来的浅月也没能拦住,本就是大学教授,接受的知识层面高,素质那些自然也不赖,却不知道为什么这次突然乱了分寸,舒敏姐本和临风在商讨着病人的问题,看到浅月的父母和她都来了,且浅月的父母脸色不太好,就以查房为由出去了,为了不影响病人,出去的时候还半掩上门,并未完全关上,就听到浅月的母亲一顿一顿的数落着临风,还说孩子是无辜的,你怎么可以让浅月去打掉,还是一个人孤零零的,你怎么那么狠心…舒敏姐听到后很惊讶,才得知浅月怀孕了,从半掩着门看到了坐在正对面一声不吭的临风,浅月的父亲黑着脸坐在另一边,她的母亲就是指着临风轻声哭着,浅月在一旁扶着,过了好长一段时间,因为病房里的病人说不舒服,舒敏姐敲门才打断了僵局,临风想也没想的拿着听诊器出去,后面浅月的母亲还指着临风却说不出一句话,舒敏姐只好跟上临风脚步,回来时就不见浅月一家人的踪影,大概是被浅月劝走了,整一个夜班,临风再没说过话,就是坐在一旁,舒敏姐也不敢打扰,就到了早上交班才见临风动了一下,因为舒敏姐和我好,就和我说了,这件事科室里除了当事人,就只有我俩知道,舒敏姐怕自己听错,也就让我听听就好了。”
“按你这么说,浅月师姐怀了临医生的孩子?”
“应该八九不离十了。”
“这也太荒唐了,临医生怎会做这样的事?”
“这没什么荒唐的,早就说过临风不简单,而且浅月那对眼睛就没离开过临风,搭班也让护长跟着临风一起,整个科室谁不知道浅月喜欢临风,也都已经默认了,女病人稍稍对临风多问了一句,浅月也跑过来问别的护士发生了什么,这人就把临风吃得死死地。”
“一下子听到了那么多事,突然大脑有些运转不过来。”
“不过看临风那态度,也就浅月一厢情愿。”安之接着说:“估计临风心里的那个人是你。”
“说什么呢!”
“早说他不是什么好人,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既然是浅月一厢情愿,为什么临医生还要让浅月时间怀上孩子?”
“暮染,我说你是不是脑子秀逗了,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送上门的东
西谁不要?而且浅月底子也不差。”
“临医生不是这样的人。”
“事到如今,你还是不愿意相信临风就是这样的人,以前就听说值夜班会有不同的女子找他,也不知道是做什么。”
“没有证据,怎敢胡说。”
“暮染,即使以前可能是传闻,但是现在摆在眼前活生生的事实,你还不相信?你是不是要等临风把你吃得骨头都不剩才恍然大悟?”
“我真的没法想象。”
“暮染,我知道,在你眼睛失明那会临风填补了你所有的不开心,那也是你有私心幻想着的,我们就事论事,他真的不值得,而且现在他也已经没有资格在你面前说爱你了。”
安之的一句话,让我浮动的回忆里得到了答案,差点要把手交给临风,只是伸出手那一刻却突然停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