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段凌一脸关切的表情，郜寒在心里把那个变态又痛骂了一遍，急匆匆地就告别了段凌，一路飞奔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一进门，郜寒就阴沉着一张脸拿出手机打字：你他妈是不是疯子？那玩意儿居然还是带电的！你要杀了我吗？

回忆往昔果然是一直守在手机前，马上回复：抱歉，忘了提前告诉你这一点了，所以直接让你切身体验一下。我觉得，体验过后你应该更听话了才对，还敢这么跟我说话？

“日啊！”郜寒恶狠狠地咒骂了一句，他甚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一步一步被那个变态逼到现在这种境地了，只能忍住怒火打字：我跟你到底有什么仇？我求你饶了我行吗，那种地方能让你瞎折腾？

那个变态手上一定有遥控器之类的东西，现在指不定缩在哪个犄角旮旯里偷着乐呢。

回忆往昔：你有的选？

如果这个回忆往昔现在出现在郜寒面前，郜寒给他跪下的心都有了，能不能不要再搞他了？郜寒坐到椅子上打字：你知道我们检查组今天要到吧？为什么还要这么做，存心让我当场丢人？万一让别人怀疑，查到我身上你也别想好过！

郜寒等到的不是回忆往昔的信息，而是又一阵刺痛的电流。

“啊！！我操……”郜寒直接从椅子上滚了下来，刚刚那一瞬间的疼痛让他死的心都有了，他甚至怀疑，这变态是不是嫉妒他的东西，非要亲手毁掉不可？

郜寒趴在地上都顾不上起来，赶紧抓过手机打字：哥！我错了，你别再电我了行吗？真的要废了！

发过去之后，一阵耻辱感袭上郜寒心头。从小到大他什么时候这么低三下四地求过人？就连丁柠都知道他要强的性格，很少跟他闹脾气。结果自从遇上这个变态，他一天不如一天，连丁柠跟他吵架这件事也是变态引起的。

回忆往昔：你能学会听话吗？

郜寒咬牙：能。

回忆往昔：好，那你去做一件事。这次检查组的领导里，你见到最高的那位了吗？

郜寒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不过为了不再让小兄弟受伤，他还是老老实实地说：见过了。

回忆往昔：去偷拍一张照片，露出他的脸和你的东西。

他的东西？他的东西是什么东西？郜寒想了一下就懂了，涌上来的怒气简直要把脑壳气爆了。让他跟个露阴癖一样脱掉裤子，拍一张他和段凌的照片？这变态果然不愧是变态，还能有比这更没节操的事？

郜寒迟疑片刻问道：为什么？

他这句问话刚发过去，就又被刺痛感袭击了。而且这次持续的时间很长，郜寒一边惨叫一边在地上打着滚，要害地方的痛苦简直要把他折磨疯了。

“我去我去！大哥你住手吧，我以后什么都听你的！”剧痛之下的郜寒直接发过去了一句语音。这么做似乎确实取悦了那个变态，郜寒感觉那种连绵不断的刺痛终于停息了。

郜寒在地毯上躺了半天，才喘着气无力地起身，连抽好几张纸擦干额头疼出来的冷汗后就往外走。刚刚走到门口，他的手机就又震动了一下。

回忆往昔：我不知道那个领导是谁，但你别想随便找个人糊弄我。如果让我知道你在骗我，你就能看到那东西被电熟了是什么样了。

电熟两个字让郜寒的腿都软了，他一点也不想看那个画面，马上脚步更快地走了出去。

要是以前的段凌，直接暴揍一顿，然后脱了自己的裤子拍张照片就行了。但今时不同往日，除非郜寒疯了，不然他可不敢再得罪段凌。敲门时郜寒还在心里想着，还是原来的段凌好说话啊……

“进来。”门内依旧是段凌那没什么起伏的清冷语调。

郜寒在心里搞了半天求佛拜神那一套，然后才慢慢推开门，推着满脸的微笑走进了：“段凌……段总啊，我突然想起一个事。”

段凌看到他有些意外，不过还是彬彬有礼地微笑道：“什么事？”

“嗯，就是那个……”郜寒一边走进去一边拿出手机，“我突然想起了有一笔账的单证缺失了，不过已经让部门的人去银行补打了。我想拍个照片给他发过去，省的打错了。”

作为校园混世魔王，说谎不打草稿只是基础技能。

段凌不疑有他，点点头道：“嗯，你拍吧。刚刚还说你工作负责呢，现在一看果然是这样，意见微不足道的小事罢了，怎么还让你这个总监亲自跑一趟？”

“哪里哪里，是我工作的失误。”郜寒打着笑脸，随便拍了一张照片后并没有退出拍摄界面，而是偷偷替换成了前置摄像头拿在手里。

段凌看到他半天都没有走人的意思，问道：“还有事吗？”

郜寒干笑了一下，心一横就不管了。管你是不是领导，反正是老同学，我今天就把脸豁出去了。

郜寒装作熟络的样子，从角落里搬出一张椅子坐到了段凌对面：“其实没事我也想来看看你，咱们毕竟是老同学了，刚刚只谈工作上的事，确实太生分……你不介意跟我聊聊吧？”

不管段凌介不介意，反正看上去没什么意见：“也是，我不介意。”

郜寒一边在脑海里思索着接下来的说辞，一边借着书桌的遮挡，在底下暗戳戳地拉裤子拉链。郜寒暗自鄙视自己，他现在的这种行为跟一个变态有什么区别？

郜寒的动作还不敢太大，万一搞出声音被发现了，那就是一场好戏了。

“段总，你把你的成功经验给兄弟分享分享嘛，到底是怎么当上总公司领导的？”郜寒面色正常，一边拉拉链一边笑着问道。

段凌一边翻阅账目一边随口答道：“运气，加上一部分努力吧。”

很好，拉下来一半了……郜寒心里窃喜，然后继续说道：“段总这话肯定是谦虚了，你的努力肯定不是一部分。”

段凌抬起头笑道：“这么说……其实也对。虽然有点自夸的嫌疑，但说实话，我自认为我配得上这个位置。一边压抑着越来越迫切的心理，一边努力钻研工作，确实不那么容易。”

段凌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他，郜寒心虚地停下了手上的动作，陪着笑脸干笑。不过运气不错，段凌看了他一眼就笑着低下头，继续钻研那些冗杂的账目数字了。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郜寒一下子将拉链拉到底，将饱受折磨的小兄弟从里边摸了出来。

郜寒的心都要跳出来了，嘴上继续跟段凌扯着闲淡，看到段凌皱着眉勾起一笔可疑账目时，马上抓住机会举起了手机。

按下拍摄键的瞬间，郜寒看到画面中的段凌突然抬起了头，面若冰霜地看着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