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头被师父抽了一巴掌。
“会不会听重点!跟皇上沾亲带故,那能是一班人吗?”吴大人怒斥,“他应该是从五年前北疆政变发家的,其他的我不知道,那时候我刚考上进士。”
他后背突然被人拍了一下,吓得吴大人嗷一嗓子蹦老高,再一回头是柳凉暮。
“有啥线索没?”柳凉暮脸色不是很好,“赈灾的银子,还是快点抓住凶手为好。”
吴大人清清嗓子赶忙道:“姑娘,已经有门路了。我想问一下,昨日这里都有什么人?”
柳凉暮掰着手指头数:“前半夜有老板跟慕大夫,在对面的屋子里聊天,后来全都走了。这里平日有人看守,大概也因为叶总兵发病,全都去看守叶总兵了。”
吴捕快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照姑娘这般讲来,是趁着粮仓正巧亏空来的。有没有可能是哪个下人临时起意,趁虚而入?”
柳凉暮坚定地摇头:“不可能,大人你也听到了,这地方对外称粮仓,实际上是存放银两的的地方,钥匙只有老板和总管有。上的锁也十分安全,下人的可能非常小。”
听完她说的吴大人又趴到门上自己查看锁,翻来覆去观察了一会,小徒弟也踮着脚尖看,就听吴大人冒出来一句:“这开锁手法有些特殊。”
他把锁举到柳凉暮眼前:“姑娘请看,一般贼开锁都是从外破坏,这锁好似是芯里坏了,里面颜色发黑,貌似是被烫伤一般。若我没猜错,是被人用内力从里灼烧升温,再借助外面的工具,一撬即开。”
柳凉暮听得一脸诧异:“什么武功?内力钻进去?隔山打牛还要把全身力气堆在一个小锁里?何人如此厉害。”
她具有探究性地目光注视着吴大人,吴大人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然后,这位捕快扯出一丝笑容。
他微微扬起头,轻声说道:“正是在下。”
柳凉暮眼神一变,后手抽刀运功连劈两刀,吴大人身影飞快挪移闪过。
“酒山枫幽客,炮儿侠,这厢给祁老板有礼了。”他边躲边作揖,“徒儿,咱走吧。”
那小徒弟对着柳凉暮笑出满口牙:“柳姐姐,银子我们师徒替你们赈灾了,堂堂尊鼎六君子加上华山派当年的巅峰,原来也就是这般啊。连自家的银子都守不住。”
柳凉暮气极,炮儿侠师徒二人夺门而出,身形轻巧跳上房顶,绳索抛出挂上最近的一株椿树,眼看着就要逃跑。
一道光闪过绳索上,直接切断了绳子。
祁曜站在下面仰视着房顶上的二位:“来都来了,炮儿侠不喝杯茶?”
他笑容很是真挚,脸上也写满了盛情邀请的意愿,炮儿侠只是冷笑道:“祁老板,还真是处处操心啊。”
祁曜还是保持着友善的微笑:“炮先生如此挂念在下,在下还真的受宠若惊。”
“害,”他想倚着点东西却忘了自己在房顶,差点仰下去,“这不是看着你内忧外患的 ,想过来蹭点东西走。”
祁曜这人撒钱从不在意:“银子,你拿着替我赈灾;粽子茶叶,回去好好煮了吃,如何?”
炮儿侠装作无奈地叹了口气:“这话要是在原来,炮某人也就听了。现在局势不一样啊,我还带着徒弟,多一个人粮食啊。”
祁老板腰包里拿出两片金叶子:“劳烦先生,够吗?”
炮儿侠挠了挠后颈,顺着官帽直接拽下来一簇头发,露出他本来的披散的长发。他微微起身,好像只是闪了一下,就把祁曜手中的金叶子抢到手了。
小徒弟在房顶上赞叹地“哇”了一声。
“祁老板爽快,”炮儿侠两眼放光,“还有何吩咐?”
“还真有,”祁曜保持仰头微笑的姿势,“端午快到了,你去替我充个数,皇上组织赛龙舟,昔合带的人不够,你去跟着夺个头魁来。”
炮儿侠嘴角抽搐:“我现在泡可来得及?”
祁曜微微歪头:“你何时跑都来不及,除非我有心放你走。”
当年在华山上偷东西,看见祁曜打的一个山头都哭爹喊娘的画面又浮上炮儿侠眼前:“那行,我要在最后。”
“行。”祁曜倒是爽快,“撤网撤箭,放炮先生离开。”
当晚叶明涣听说此事,笑着问道:“这炮儿侠两闯皇宫偷饺子都没被抓着,怎么给你堵着呢?”
祁曜赖在床上伸懒腰:“因为我防护做的好。”
霍,都看不起皇城的防护了。叶明涣正想调侃他,突然想起来好像皇城的防范线现在是他在负责。
“你是不是故意惹我生气。”叶明涣装作生气沉下脸来。
祁曜一点都不怕:“咋的,不晕了?伤好了?生龙活虎了?”
“没没没,”叶明涣给他递过去杯茶,“我昨晚有什么出格的行为吗?”
我还真巴不得你有,祁曜默念道。想起自己凑过去亲人家眼睫毛,脸上就烧了起来,连忙转过身去。
叶明涣还当自己真的不经意做了什么惹得祁曜生气,凑过去搂住他肩膀:“祁老板大人有大量,可千万要原谅我。”
他看着祁曜泛红的侧脸,鼻尖小巧,眉峰渐渐淡成烟幕,祁曜的眼睛里一直像是有水光,清亮得动人。
他把脸埋到祁曜脖颈处道:“祁老板搭理搭理我,别不说话啊。”
祁曜无奈地转过头,正对着叶明涣抬起下巴坐直身子往前探。叶明涣比他高了半头多,整个人正好俯过来。
嘴唇擦着鼻尖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