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绩:!!!
“你他妈说什么骚话呢?”余绩把他推到一边。
关煦被他这么猛一推,直接愣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连环掌就冲他飞了过去。
“你丫的想什么呢?我是说今晚跟我睡觉啊!”他想了想觉得还是不对,“不是,今晚上你睡我家睡我房间睡我床上的意思!又不是让你提供什么服务你丫的想太多了吧你,满脑子黄|色废料!”
……
余绩尴尬了。还好夜色正浓,也看不出他的表情。
他也反应过来自己貌似过了,但是这真不怪他吧。任何一个人跟你说“今晚跟我睡吧”你能想到什么好事?
女的跟你这么说,呸,轻浮。要是一男的和你这么说,卧槽,人格侮辱!先揍一顿再说吧。
“换我和你这么说一句话,而且眼里还带贼光的你能觉得不别扭啊?拉到吧你,不把我废了啊。”
关煦这才重新平静下来,心虚地摸摸眼角:“好像也是。等等,你说我眼冒贼光?”
打她一拳:“妈的,我这双眼睛星河璀璨都在里边,你竟然说它有贼光?我打死你。”
余绩被他的形容说笑了,两人闹成一团。
“诶,晚上睡我家去,反正你一个人在家里也没什么意思,去我家我们还可以做个伴,多好啊。”
余绩有点为难:“可是你爸妈……”
话还没说完,关煦就接了:“都说了我爸妈随和不管这些啊,以前炉子李言都到我家睡过,没事。”
“可是我没带衣服。”
“这有个屁啊。穿我的,内裤新的一抽屉。”
关煦一脸认真,余绩忽然就有点想笑。这种好朋友的感觉还挺好嘛。
“哇哦,这么隐私的东西共享啊。”
“什么鬼?你穿走啊,我他妈还要你穿过了的原味内|裤啊?收藏啊?”
“去你妈的。”
回去的时候关爸也回来了,正跟关妈妈一起在客厅看电视。
关爸对余绩有印象,四个人聊这聊那还挺乐呵,关煦感觉他爸这劲都要认余绩做干儿子了。
晚上十点多,关爸关妈回房间了,余绩也跟着关煦进了房间。
关煦把衣柜拉开,找了套睡衣睡裤给他,又将衣柜下面的其中一个抽屉拉开,献宝似的一挥手,展示出了一抽屉叠的整整齐齐的黑白灰三色内裤,挑眉:“不同颜色不同心情,任君采撷。”
余绩努嘴翻白眼:“怎么?穿上你这些不一样的内裤还可以变大变长变粗壮吗?”
关煦抽出一条内|裤扔在他脸上:“还说我黄,你就是个油漆桶。”
两人先后洗了澡出来歪在床上和林书华卢子渠李言开黑打游戏。
他们开了语音,一个个打游戏就跟上战场一样,嘴里说个不停。
打到第二局,李言疑惑了一下:“余绩你和关煦一起吗?怎么你们两个说话我都听到两个声音回放?”
“嗯,他今天睡我家。”关煦简洁明了回答了。
余绩趁角色回城加血的空档看了一眼关煦,没说话。
“还真在一块啊?”李言那边把手机界面按的啪啪响,又想到昨天在车上他们说的话,“哦哦,你们昨天好像是说要在一起复习来着吧,那正常。反正余绩你家也没人。”
林书华:“进强化班的事我还是算了吧,在3班混着挺好的。”
卢子渠:“余绩关煦你们两个是可以拼一把。”
第三把也打完了,关煦继续邀请他们打,三个人一一拒绝了:请你们认真学习,别打扰我们玩游戏的愉快心情好吗。
“这群狗。”关煦退出了游戏。
莫名遭殃的余绩耸耸肩也退出了,打开了微信。
他爸给他发了信息。说他那边的事情还没有全部处理好,回家的时间可能要延期。最新的一条是说不一定什么时候。
这个不一定可能是过年,也可能是下一年,但余绩知道不会是刚开始说好的11月或者下个月。
他心里很平静,打小也没有多依赖父母,这种情形小时候也有好多次,他其实免疫了。
但是架不住一次次空欢喜。
关煦看着他一系列的表情变化,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余绩从之前余额宝的事,到现在可以当着他面把他和他爸的信息给他看,这二者之间的变化让他挺开心的。
但是望着他爸爸大篇的解释和他只占一隅的回复的好字,他就觉得心里难受。他从小就被爸妈宠到大,也没有尝试过这种留守式亲情的滋味,无法感同身受。
可他看着余绩难过,他就也挺难过。
他和余绩躺平在床上,房间里只有一盏小夜灯亮着。窗户开着,偶尔有光影投射进来。
“诶,余绩。”关煦叫他,却没说什么事。
余绩回他一个带着鼻音的“嗯”。
“跟我说说你爸妈呗。”
余绩扭头剜他一眼:“你还是不是个人了?明知道我因为什么伤着心呢,你倒好,不劝就算了,还过来用爪子刨几下。有你这样做朋友的吗?”
关煦不知道怎么嘴角就咧了笑:“不摧残摧残你的小心灵,怎么让它茁壮茁壮地成长。”
关煦从胸膛发出几声哼笑。笑了一会后停下了。
马路上有车鸣声,响过之后更显寂寥。
“其实说出来感觉挺矫情的。我爸余祖延,本地人氏,为了给他儿子——也就是我——更好的生活,早早就携妻北上创业……”
刚说到这,关煦就忍不住嘎嘎嘎笑。
“你他妈讲评书呢?一套一套的。咱讨论的不是关注留守儿童余小绩的身心健康座谈会吗,怎么变成说书卖艺了。”
余绩把腿够他身上,舔了舔牙:“这不是增加点趣味性嘛。”
“行吧,你的故事你做主。”关煦拍他大腿,“说吧。”
“这余祖延夫妇啊,兢兢业业拼得一片天地,使得家中幼子老父老母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生活可谓蒸蒸日上万般欣荣。但月无皆圆日,溪无万年流,凡事总有美中不足的。诶,你听啊,关健的转折处来了……”
“听着呢。”关煦憋笑。
“可惜非年节等特殊时期不得全家团圆。其幼子余绩日日夜夜哭啼盼亲归,空守诺言等人回。怎奈多情总被舛运伴,余祖延夫妇二人繁冗牵绊,每每不得信守其言而归,此行于之小儿堪比梦魇。一则伤,再则痛,三则无言无求不再信。”
关煦正听的津津有味,余绩突然坐了起来靠着床头挠头:“卧槽,怎么感觉我把自己越说越惨了。”
“我跟你说余绩,”关煦也跟着坐下来,“我现在相信你的语文水平高了,厉害了。我觉得你以后要真没别的出路了就去说书,绝对赚。”
两人哈哈笑一通。
“其实我现在也没什么感觉,之前他们说11月就把重心迁回来,但是哪那么容易,那边可是花了他们十几年心血的。我都明白。我就气一点,不能做到的事别轻易答应啊。留守儿童当了这么多年我还怕啊?偏偏我还就一次一次把他们真的要回来了的话当真了,然后又一次一次失望。”
“他们也都是为了我,我也知道。他们那个年代创业多辛苦我也知道……可是吧,遇到事了我就是理智干不过感性。也不是很伤心,就是觉得有点去他妈,有点负气。也不知道气谁,大概还是气自己吧,太被情绪左右了。”
关煦支起腿手撑在膝盖上看他:“嗯,明白。来,粑粑辣乌油的。”
又唱:“寂寞寂寞~就好~”
余绩弹了下他胳膊:“去你大爷,不要脸。”
关煦对他实行“反弹攻击”后重新靠回了床头。
“没事,有我这哥们儿陪你不一样很开心啊。”
余绩努努嘴,表示自己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