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撬,你这什么表情,扎我了啊。”关煦抱住他脑袋往下压,“打死你个龟孙!”
余绩十分配合地惨叫了几声。
两个人都累了,倒在床上大喘气。
“是舒服多了。”
余绩没说全,但是关煦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也舒坦了:“那就好。”
在床上躺了一会,两人还是睡不着。关煦摸着余绩靠着自己腿的腿,摸摸摸,捻到一根腿毛,跐溜一下狠狠拔了下来。
“操!”余绩痛得直揉大腿,“好好做个人不行吗你?”
关煦手里还捏着罪证,也愣了。
“我就手里空想抓点东西,真没注意……”
余绩瞪他一眼打开手电筒查看小腿,结果自然没什么事。
关煦也跟着看,还伸出自己的腿比较:“我发现我们俩的腿毛还算正常,挺光滑啊哈哈哈哈哈。”
“好像是,”余绩也观察了会,脑子转到另一件事上,“大林的腿毛是真的多,又长又密,都能编成麻花辫扎着了。”
关煦听他的描述感觉眼前就出现了林书华性感的腿毛:“嘎嘎嘎,你扎过啊?”
“没,他前桌俩女生有次威胁他扎的。编的效果可好了,还用粉色的皮筋绑的。我们还拍了照。”
“你们也不是人啊,好兄弟受难你们不帮着还拍照。”
“哟哟哟,”余绩跟上半身瘫痪了似的就拿腿碰他腿,“这会儿知道兄弟了,损我的时候呢?”
“哟哟,”关煦不理他,只唱rap,“切克闹,煎饼果子来一套。”
“咳,说到煎饼果子我还真的有点饿了,”余绩说,“去吃点东西?”
“说到吃的就饿,那你说到屎是不是就想拉?”关煦嘴上虽然这么说,但是行动上十分果断地换上了外裤。
“干嘛?”
他问这一句完全是条件反射,但还是惹得关煦皱眉用看伍佰他弟弟的眼神看他:“你说干嘛,下楼觅食啊。”
“哦哦哦,来了。”他抓起关煦扔给他的裤子也穿上了。
关煦爸妈早不知道做了几轮梦了,客厅连带他们卧室都静悄悄的。两人蹑手蹑脚地带上门出去了。
一走路跨台阶腿还是很酸爽,两人就近选了对面街的三鲜粉干吃。
这个点店里没什么人,连他们统共两桌客人。
粉干没多久就上来了,余绩往里头先舀了半勺咸菜尝了尝,觉得这家的咸菜好吃就大胆地往碗里又放了两勺。然后又加了醋和一勺辣椒油。
关煦看不下去了拿筷子指指他的那碗面:“吃三鲜面就是吃个海鲜的鲜,其他的调料加进去就破味了。你这又加咸菜又加辣椒醋的,还吃个鬼啊。”
余绩埋头正苦干,嘴里塞了一大口含糊不清地:“我就是重口怎么了。而且这家自炒的咸菜真挺好吃的,你不尝尝?”
“真的假的?”关煦半信半疑瞅着公碗里盛着的咸菜,“反正我小时候被我妈的咸菜土豆麦面吃怕了。”
余绩定点头:“我是被我奶奶吃怕了。”
两人击掌。
本地人的童年记忆里是一定有一碗由奶奶妈妈或者外婆自己擀的手工面条加土豆块和咸菜一起煮的面汤的。
两人实打实把一整碗面都吃下了肚,最后撑的瘫坐在座位里。
“还早,我们去消消食吧。”关煦说。
余绩默默点亮手机屏幕,上面显示着3:17分。
去你丫的时间还早。
余绩思忖再三说:“行呗,遛个弯。”
这时间路上别说没什么人,连车都少得可怜。周围几乎没有什么多余的声音干扰他们散步。
两人穿着拖鞋觉得脚有点凉,不过身上套的都是长衣长裤倒不碍事。
他们沿着马路瞎逛,看到什么想到什么又扯一通。
不知道过了多久,开始下雨了。开始的时候没几点,慢慢就下的缠绵稠浓。
南方的雨季是要开始了。
两人没地方躲,干脆坐到公交车站的候车棚躲雨。
雨下的有点大,密集错落,但是还好没有风。候车棚的沿又够长,落下的雨都在他们一米外的地面,不过斜刮过来打在身上。
既来之则安之,他们两个直接盘腿坐在了椅子上看雨景。
外面密密麻麻下大雨,他们方斗之地还挺安全。背后的荧光广告屏柔柔发着光,他们心情还挺不错。
有不知道是出来拉活儿了还是压根就没回家的出租车司机按着喇叭路过他们,他们也不支声只摇摇头,弄的司机皱眉奇怪。
估计是觉得他们有病,大晚上的又下雨还不回家在外面死坐着。
关煦敲着长椅扶手,嘴里呵出一串笑:“我觉得我们现在这情况挺像偶像剧里的剧情的。”
余绩看他。
“你看啊。天时,晚上加下雨。地利,没伞。人和,”说到这个,他停顿了,“哦,这个就你凑合好了。看看,总体还是完整的一个体系的。”
“呵呵。你看哪个女生敢半夜三四点跟一个男生这么坐在街头。”余绩说,“她爸妈腿不给她打断哦。”
“你说的也对。”关煦思考了下这个问题,“谈恋爱果然麻烦。”
关煦说完这句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一会儿就都安静下来,都盯着眼前朦胧隔开两个空间的雨帘。
盯着盯着,就都笑了。
“妈的其实一点都不浪漫,”关煦搓着胳膊,“又冷又困,我们就是犯|贱才出来活受罪。”
“哈哈哈,有点。”
余绩抽出裤兜里的手机亮在关煦眼前:“四点多了,我们直接回去还是等会?”
“四点多了啊,”关煦可能被冻着了脑子反应也比较慢,跟着他念了一句时间才说,“那等会吧,五点多去吃个早餐回去好好睡一觉。”
余绩同意了。
两个人又坐在那里不动了。
雨还在下,关煦开始他的老年少男ktv表演。
“天不下雨天不刮风,天上有太阳~”
“雪中情,雪中情,雪中梦未醒~”
“说一段神话,话说那么一家~”
“天地悠悠过客匆匆,潮起又潮落~”
关煦唱几句就换首歌在唱,唱几句又换首再来,余绩也跟着他哼哼。哼到一半想到李言和他说的关于关煦的ktv成名曲,他又开始笑。
“李言说你的成名曲是《舞女泪》,真的假的啊?”他挺好奇的。
“是啊怎么了。我唱的可好了,”关煦唱了起来,还带动作,“伴舞摇呀摇搂搂又抱抱,人格早已酒中泡!”又揉肩又摸屁|股的,还挺到位。
“诶诶,”余绩想到一句歌词,“那有首歌歌词好像是‘有谁能够了解做舞女的悲哀’,是这么唱吧?那是什么歌。”
“这种题想难倒我这中华曲库?开玩笑吧。”他很自信,“绝对是《舞女》,龙飘飘啊。我爸常听。什么龙飘飘凤飞飞,我小时候就我被我爸熏陶了。”
余绩搭着靠背嘿嘿嘿笑。关煦看他笑,自己也笑。
“都是被荼毒过的祖国花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