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爸是有些担心：“你还上学呢。”

“怎么？那你留下来。”

他爸犹豫了。

“所以最好的结果就这样，你们谁也别气老头。学校我心里有数，这两天讲卷子，不上课。”余绩不想说下去了，烦心，“不然你就留下来，请护工就算了，老头肯定不要。”

话都没说完，余绩他爸手机又响了，项目要谈对面在催他回去。

余绩从鼻孔里哼出一个单音节词。

最终定的就是余绩这两天会照顾老头老太太，后面抽空也会过来，不用这两个大忙人耗心费事。

他爸抽出一沓钱给余绩，和他吃了个饭下午就走了。他叔更别提了，早早就跑了。

“还是走了安生，”余绩坐在医院楼梯上苦笑，“让你看笑话了。”

“没有，别这么说，”关煦有点不自在，“我还吼了你爸你叔叔呢，你不会嫌我多管吧……”

“想什么呢你，我感激还来不及。这两天，我心太乱了。”

说到这，关煦就来气。就算余绩说了这有自己照料着，那他说到底也就一学生，还要上学呢。他爸就这么放心地走了啊？

余绩呵一声：“你都懂的道理他们不明白？就是逃避呗，还有我这么打保票，他们就当看不见就行了。”

“……那我他妈真没话说了，”关煦靠着楼梯栏杆望着他，“啊，心疼我们小绩绩。”

“你他妈别这么叫我，总感觉要想歪。”

“哈哈哈哈哈哈，对不起……顺口一说。”

“嗯，知道了，嘘嘘。”

“请您当场去世吧。”

“对了你等会回学校吧，我请假了你还没真请呢，小心让老陈抓着告你爸说还没回校。”

关煦想想有道理：“行，那我有时间就来看你。炉子那帮我和他们说了老头的事，星期六放假可能想过来看老头，没问题吧？”

“嗯，到时候你领他们过来吧。”

“行。那我走了啊。”

“等会儿，你书包还在病房，一起去拿。”

“哦哦，我都忘了。”

这一区的病房是13楼，楼下的人看着就一点大概的影子。

医院的窗户被钉死了，只能打开一条缝透风。玻璃有点脏，余绩透过不知道沾了什么脏东西的玻璃看到楼下往外走的关煦。

其实看不清，就是透过他的身型轮廓和衣着认出来的是他。他正停在那里，不知道在干嘛。

过了一会，余绩手机震了一下，关煦发了个消息。

-傻子，照顾好自己～瘦了我可是会心疼的。

余绩看着这条信息，嘴角勾起一个笑。姑且原谅他说他傻子吧。

-呵呵呵

说他是傻子的那个人正往一辆出租车里钻，一个不小心，身子进去了头还没进去直接撞在车沿上了，把他一个踉跄捂头。

也不知道傻子说谁。

余绩让医生把一些要重点做检查的项目都放在了他在的时候，这样他可以一起陪着去。医院太大，老人容易走混。这些检查项目，也耗费精力，他陪着心里放心。

余绩他爸这几天倒是每天打电话来询问老头情况，他也懒得多话，拍一张当日报告单过去就了事。

没必要。

主要的检查病理结果已经分析出来，与之前大同小异，只是情况比之更严重一些，现在控制血糖为主，同时治疗肾疾病。

余绩后来几天白天上课晚上在医院，关煦偶尔翻墙出来陪他，老头的情况也慢慢好转起来。老太太一直没休息好，有时候被余绩接到自己家住一晚，情况基本稳定。

忙是忙，但余绩一离开学校就感觉孤孤单单的。

星期六放学，关煦带着另外四个人都来了。大林炉子和张鑫别说了，都见过老头老太太，李言第一次见，也一口一个爷爷奶奶叫的可热闹了。

病房里跟大杂烩一样，把护士惊动好几次叫小声些。

奶奶叫余绩跟同学一起去玩，不用老待在医院陪他们。

目前老头情况很稳定，只要好好调节身体别再恶化下去就没大问题。而且老太太是真的心疼死这大孙子了，太懂事。学校医院两腿跑，她看的心里难受可医院这里也是真离不开余绩。

余绩倒没什么特别大的感受，那两个不像长辈的长辈在这里反而给俩老人添堵，还不如自己受累些，虽然儿子都在却要上学的孙子来守着病人挺扯淡。

六个人一合计，那去放松一下好了。余绩没有异议，自己绷一个星期了是该松松。

于是他提议去按摩。

一帮人眼神各异地盯余绩。

余绩觉得他都听到他们猥琐的心声了。

……

“字面意思！”余绩恨铁不成钢，“正规马杀鸡，不做大保健！”

“感觉差不多一个意思。”

“看不出来啊余绩。”

“哇哦好精彩呢！”

关煦最有毒，吹了口口哨，眼尾带着骚气唱歌：“gee gee gee gee baby baby，嘎嘎嘎嘎，嘎嘎嘎嘎……”

余绩：“嘎你妹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