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能来看看你。”

“庄主视你如左膀右臂，轻易不会舍得叫你离开的。”

云念点了点弟弟美丽的额头笑道，“如今的定风庄已不是从前的定风庄，庄主去年在塞外招兵买马，吸引了许多有雄才大略的北士，这些人追随他鞍前马后，我们这些旧人，也可以偷偷懒了。”

“庄主要你来青云堂？”

“猜对了一半，庄主要我去香溢楼。”

云青脸色倏变，“姐姐！”

“楼中密事太多，且涉及朝中大员，这样的位置但凡放一个不牢靠，便可能是灭顶之灾，你不是不知道。庄主心意，非心腹之人绝不能委任。”

云青恼道，“世上哪有什么非谁不可的位置！姐姐你未免自视过高，我要飞书给庄主！”

云念止住他的话头，“怎么，担心我掌管那里名声不好，嫁不到好人家。”

云青争辩，“女子不找一个好男人，不生育子女，再有本事，老了终归没有依靠。”

云念冷哼一声，“傻弟弟，你是过惯了富贵日子，忘本了。咱们俩当年是从哪里出来的，只这一点，名声能好吗？你但凡是个正经出身，便是庄主再宠你，别人能多说什么？还不是因为从那地方出来的，人总以为我们姐弟以色侍人。”

云青双手握紧手里的袖中的手炉，“咱们是被卖到那里的，在那里虽挨了些打，受了些苦，并不是不清不白的。”他用手摩挲炉上的喜上眉梢纹路，何喜之有。

“世人只问出身，你清不清白谁知道，谁在乎？”云念朗声道，“你我修的纵横术，唯心动处而已，世人看法不必介怀。你刚刚那套话何其迂阔，再拿这些混账话劝我，我必请师傅将你逐出师门。再者，姐姐武功谋略都在你之上，天下男子有几个能及，哼，我只要权钱，别的一概不在乎。”她一径去了。

留下云青在原地发愣。他这才惊觉他从未真正了解自己的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