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的喧嚣逐渐平静,熟悉的警.局出现在刚出完现场的众人眼前。
陶澍棽还没等警.车停好就跳下去,三步并两步的走到档案室,将以往牵扯到剥皮碎尸案的档案抽出。
“组长?”王贵德娴熟的安排好其他人后,在一排排的档案柜中找到陶澍棽。
陶澍棽回头,摊开的档案递到王贵德手里:“看看。”王贵德不明所以。
“这起连环案的案子里面受害人没有送回来的物品,大部分都是身份证,戒指,银行卡之类的,上述这些东西对于普通人来说应该是比较重要的了吧。”
即此,王贵德顿时领悟:“也就是说,凶手把那些他觉得重要的东西留下了。但是如果受害人的东西如果都没有送回来是因为这些对凶手来说都很重要。”
王贵德嘶了一声:“组长你认为这两起案件是同一伙人作案?”
“是,但也只是猜测,缺少证据。”陶澍棽承认。
“走,找老魏头去。”陶澍棽迈着幻想中一米八的腿子,劈叉前进。
“咳咳,”王贵德对于自家组长喜欢起外号的习惯无奈了,“组长你收敛点,照魏主任的性格,你这么叫他他可能会伙同齐局一起杀人抛尸。”
“哦”陶澍棽异常冷漠,表示自己并不相信,甚至为了表示自己的不信连个句号都不想给。
在警局里拐了几个转弯,远远望去,一个白大褂手拿几张纸片与李苟丹交谈。
陶澍棽原地立定,气沉丹田,字正腔圆的说道:“老魏头!!!”
那一瞬间,时间仿佛凝固了。李穆清悄咪咪的收回迈出去的脚,往后退了一小步。李苟丹默默接过魏主任递过来的文件,心里给自己组长祈祷:
组长,你死后的尸.体如果需要法医给你鉴定的话,可千万不要落到魏主任手里啊。
凝固的气氛被脚步声打破,陶澍棽根据自己多年从事刑侦的直觉,得出结论:跑啊!此刻的他,就像风一样,拉着李苟丹就跑。
“你你你,你给我过来。”魏主任气的话都不利索了,这个混小子没大没小的,等他办完案不好教训一下他,以这混小子的尿性,明个他能把局子的房顶掀了。
陶澍棽蹲在拐角环顾四周,见魏主任没有追上来,扭头又端着一张死人脸:“狗蛋er,给我看看鉴定结果。”
李苟丹想反驳但又不敢,怂怂的把文件递了过去:“死者名叫李环,是一家企业的经理,家里挺有钱的,家有一妻无儿无女。”
“他妻子呢?”陶澍棽干脆坐到地上,李苟丹见状也跟着坐下。
“以前是个医生,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做了全职太太,看起来很喜欢旅游,两个月前刚走的,回来时的飞机一周前刚于东苑机场落地。”
王贵德站在一旁,有一丝格格不入:“已经安排徐燕他们几个去李环家查了。”
粗糙的纸质感自指尖传入神经,陶澍棽摩挲“李环”这两个字,不由得觉得这个名字有些耳熟。
“重点是李环的妻子,能剔骨剔的这么干净,不留痕迹估计得是个专业的,再不济也是有医学基础的。”
李苟丹对此回想着说:“魏主任说死者生气应该做过骨.髓移植,不然也不会这么容易确定身份。而他的妻子似乎就是他当时的主治医生。”
“嗡——”
熟悉的震动感,陶澍棽掏出手机,看一眼号码,打开免提。
“组长,那三个女生找到了,现在已经带到审讯室了。”被派出去找人的齐隽声音从电话里穿出来,在场的三个人都听到了。
“警官,我知道的真的都说了。”褐发穿戴整齐的女孩面色焦灼,手指互相交缠。
陶澍棽坐在她对面,淡定的盯着她,也不说话,就这么直勾勾的盯着苏芊。
手指搅在一起,苏芊总觉得心里毛毛的。
不会被发现了吧,不对不对,我们也没做什么啊……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
“苏芊,”清冷的嗓音打断苏芊的自我安慰,“你说陶子玉已经一周没有出现在学校了,对吗?”
“是的,我也不知道她去哪了?”苏芊的声音微微发颤。
审讯室玻璃另一侧的王贵德打开通讯器:“校方说陶子玉经常旷课,查寝不在宿舍。”
他们选择先审苏芊也是因为根据观察,苏芊是三个人里面心理素质最差的一个。
陶澍棽心领神会:“你和陶子玉关系不好?”
苏芊手下动作一顿,眼神开始四处飘:“没有,警官,我们就是普通的舍友关系,谈不上好也谈不上不好。”
“普通的?那非普通是什么样?”陶澍棽目光如炬的盯住苏芊,“而且再怎么普通,舍友经常失踪也会过问一两句吧,怎么会什么都不知道。”
“我,问过,她什么都不说,我也不好多问。”苏芊强作镇定。
“那既然关系只是如此的话,你又为何要用陶子玉的化妆品。”陶澍棽翻开桌上的文件夹。
苏芊快频率眨了几下眼,刚一张嘴就被陶澍棽打断:“你父母都是普通工人,每个月给你的生活费只能供你在这所三流大学上学。而你自己呢?根据学校所提供的资料,你是从不出去打工的。”
“那么,”陶澍棽合上文件夹,“请问你是哪来的钱买YSL家的新品?”
“我省吃俭用攒下来的……”苏芊下意识摸了下鼻子。
陶澍棽冷哼:“但是你的桌上可不止这一个名牌,难道你这些年都不吃不喝只买化妆品了吗?”
苏芊眼神忽闪:“我,我真不知道她在哪,门口那东西不会真是她的吧。”
陶澍棽绕过苏芊的问题,反问:“你知道些什么?”
苏芊摇头:“我没想到会这样,我没想到,警官你相信我……”
“那你知道故意伤害罪判几年吗?有的小伙子进去了,出来就变成油腻大叔了。”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八个大字闯入苏芊视线,权衡利弊过后她试图和陶澍棽讲价:“警官,我都说,能不能……”
“一切都有法律规定,但如果你肯配合我们的调查,自然是会从轻处理。”陶澍棽身体向后靠,十指交叉摆放在腿上。
苏芊纠结片刻道:“我们四个本来关系挺好的,但两年前陶子玉突然拿过来一堆名牌化妆品,包包,衣服,首饰。我们一开始挺为她高兴的,但她从那以后就经常不会宿舍,直到那天我们问她,她告诉我们,这些都是她做女.表.子换过来的。所以……”
“所以你们就把东西据为己有,顺带把人逼走。”陶澍棽冷漠的替苏芊补充,“这么说,你们还是正义的一方,替天行道了?”
“不是的!”苏芊大声反驳,“我们只是劝她把东西还回去,然后不要再这样做了。”
玻璃外的王贵德听不下去了,他也不想面对接下来的内容,背过身喃喃感慨:“现在的孩子啊……”
审讯室里,陶澍棽从椅子上起身掏出手机,踱步到苏芊面前,手指在屏幕上滑动,随即把屏幕移到苏芊眼前。
手机播放一个很短的视频,内容也很简单。一群恶魔和一个女孩的哭喊。
视频里只有一个女孩子的身影,她被一些没有露脸的恶魔扒.了衣.服,骂她女.表.子,被揪头发,扇.耳.光,没有马.赛.克,一切都赤.裸.裸展现出来。
陶澍棽按住试图抢夺手机的苏芊:“这是一年前发布在你们学校论坛上的一段视频,你知道它的录制者是谁吗?”
冷汗顺着脸庞的轮廓滑进衣.服里,苏芊嘴唇发白,缄默不言。
“现在,告诉我七天前,你们到底做了什么。”
“我们骂她了几句。”
陶澍棽觉得脑子里面有一根线连起来了,追问:“在什么地方骂的。”
“东苑机场。”